第一卷 第80章 要不,你跟了我吧?
許安眼裡全是絕望,緊緊地抱住汪琳珊的手臂。
“媽。我怕。”
汪琳珊将她的腦袋按在懷裡,也吓得說不出話了。
手電筒的光,交錯着落在牆壁上,将許言傾的身影拉得很長,她望向她們,滿眼都是心疼。
“沒事的媽,安安别怕。”
許言傾要回房間去拿手機,但那群人進來得很快,門不是被踹開的,而是被人用專業的磁卡劃開的。
今晚請了聿執來做客,門後面的鍊條鎖沒有拴上,那三個男人毫不費力就進來了。
許言傾下意識擋在許安的面前。
為首的男人看了眼桌上的菜,“不錯啊,這麼豐盛!”
他伸出髒兮兮的手,拿起一個雞腿塞到嘴裡,說話聲也模糊不少,“小日子過得不錯。”
“你們又想幹什麼?”
許言傾推了下汪琳珊的肩膀,“先帶安安回房間。”
許安身體不好,受不了驚吓,被汪琳珊抱着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兩人剛走出去一步,旁邊的一個男人就猛地沖到她們面前。
他說話聲很大,長得本就兇相,“小姑娘,躲什麼啊?你家那條死狗滋味不錯……”
許安臉色煞白,許言傾伸手将男人推開。她死死地護着身後的人,像是母狼護住了自己的狼崽子一樣。
她眼裡充斥着憤怒,還有一種恨不得将人撕碎的狠。“滾開!”
男人壯實,也就退了兩步。
他喜滋滋的還在刺激着許安。“撒上點孜然,那就更香了。”
許安垂着眼簾,不想讓家裡人擔心,她強忍着,可是那條狗陪了她很久了,她呼吸有些急促。
許言傾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拿她家人開刀。
她抱着妹妹想要回屋,但是男人不讓,扯住了她的肩膀。
許言傾用力甩開,“你們還想怎麼樣?我已經報過警了,你們這是擅闖民宅,是犯法的。”
“但我沒對你們做什麼啊。”
動手打人了嗎?沒有。
搶你家一分一毫了嗎?也沒有。“不過就是跟你妹妹開開玩笑嘛,是她自己不禁吓。”
許父失蹤了,原本作為母親的汪琳珊應該站出來。
可她膽子也小,每天活得戰戰兢兢,跟過街老鼠一樣。
能擋在一家人前面的,隻有許言傾了。
男人想要将許言傾拉開,但她怎麼都不肯挪步,她眼裡那樣澄淨,那樣決絕,大有他們再敢近一步,她就拼命的架勢。
所有人,好像都把聿執給忘了。
他站在半明半暗的光中,冷眼看着這一幕。
“你們是什麼人?”
邊上的男人一眼望去,呦,這兒還有個人呢。
“我說今天怎麼氣氛這麼好,敢情是男朋友第一次上門啊?這是你男人,還是你那短命妹妹的姘頭?”
許言傾咬着牙齒,“你才短命。”
男人走到聿執跟前,仔細端看兩眼。
這種地痞流氓,是掙紮在社會最底端的,無賴成性,也确實沒見過世面。
比如這會看到聿執,他們……不認識。
“小白臉長得真好啊,身上衣服也不錯,皮膚看着挺嫩的。”
許言傾慢慢将注意力移到聿執臉上,這位爺,往那一坐,是個人都知道他非碌碌之輩。
處于食物鍊頂端的人,光氣質這一塊就無人可模仿。
可誰讓他們看不懂呢。
“跟你說話呢,你跟這家人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就是來吃飯的。”聿執可不喜歡被人的視線壓着。
他站了起來,高那人一大截,氣勢差點壓垮了男人的肩膀。
“你肯定是那短命女的姘頭,要不你跟我說說……跟一個得重病的女人上,是什麼滋味啊?”
男人說着,還模仿着許安喘不過氣的樣子來,“呼,呼……是不是……很很,刺激啊?你也不怕弄兩下,把人弄死喽。”
聿執盯着這張臉,是真該打。
他聽着這些話,都覺得不舒服,更别說許言傾了。
許言傾讓汪琳珊将安安的耳朵捂起來,她有一身硬骨頭,隻要是沖着她來的,她都能扛得住。
可她身後的兩個人,不行。
“我妹妹身體是不好,她要出了什麼事,你們是要蹲大牢的。”
“吓唬誰呢?我們又沒動手。”
手電筒的光昏暗,将許言傾的臉打得有些陰鸷。站在餐桌旁的男人,将花瓶裡的花抽出來,掐斷了花骨朵丢在地上。
他用腳踩踏着,“你爸肯定偷偷聯系過你們吧?讓他出來,我就不為難你們。”
“沒有。”許言傾比任何人都希望,有爸爸的消息。
這幾人認定了聿執就是新女婿上門,他看上許安的概率不大,那就是許言傾的男人了。
行啊,那今晚就給你搞搞破壞,看這男人還敢要你嗎?
男人在聿執的肩膀上拍了下,“小白臉,你攤上這種人家是要吃虧的,你這臉,這身材,完全可以找個富婆啊。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
聿執肩膀一低,男人的手掉了下去。
他撣都懶得撣,嫌髒。
男人不要命的又來了句,“要不你跟了我?”
聿執腳邊的影子,變得扭曲起來,他抿着唇,眉骨堅硬,眼神變得越來越鋒利。
江懷帶着人走進來,四周掃了眼,這才走到聿執身邊,“小爺。”
“把門關上。”
門口的保镖見狀,立馬關門。
聿執将外面的黑色大衣脫下來,裡面是一身同色系的西裝,他将衣服丢給江懷。
“這人的嘴巴太髒了,需要洗洗。”
“是。”
聿執望向抱成一團的母女,還在瑟瑟發抖,“讓她們先去屋裡待着吧。”
許言傾趕緊推着許安和汪琳珊,讓她們進了房間。
那幾個男人還沒摸清楚狀況,“你們誰啊,别多管閑事。”
許安隔着門闆,聽到外面有哀嚎聲傳來,她吓得心髒猛地搐動下。“姐……”
許言傾沖她拉開抹笑,“沒事的,有人幫我們呢,你要是怕,就把耳朵捂起來。”
“好。”
許言傾帶上房門,回到了客廳,屋子太小了,這麼多人往這一站,全部都擠滿了。
聿執看她眼,“是在這解決,還是帶走解決?”
許言傾聽這位爺剛才被調戲得不輕,這件事肯定是不會善終的,“帶走吧。”
這兒是她的家啊,她不舍得把這兒弄髒了。
江懷命人将他們提出去,腳步聲一陣陣往外走。
許言傾以為聿執也離開了,她盯着地上被踩爛的花看眼。
聿執見她蹲下身,想要伸手去拿。
一年到頭都不配出現在她們家裡的花,就這麼被踩爛掉了。
光籠罩起她的身影,許言傾就在那一束光裡面,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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