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就是喜歡享受
行了。
别說了。
秦琴覺得,已經不能摳個地縫逃走了。
不如直接找個坑埋掉她吧!
這都什麼黑曆史啊啊啊啊啊啊!
她撓牆,她尴尬,她灰溜溜地夾着尾巴,準備逃走:“既然如此,那就,嘿嘿,告辭……”
不知什麼時候,已走到床邊抖開了被子的某人回過頭來,星眸微訝,下巴微擡:“啊?過來啊,一起睡。”
這樣不太好的。
秦琴心裡在翻騰,擡眼看看某人,他的眸子裡一片平湖。
這裡是明湛的書房,床是普通的單人床,沒有中間隔着的簾子,甚至沒有足夠拉開距離的空間。
貼着睡,不太好的。
心裡很理智,但等秦琴回過神來,人已經進了被窩了。
又暖又軟,好舒服啊。
她一陣羞愧:身子太誠實了。
就是喜歡享受,喜歡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
就連找個窩窩,都要找舒服的。
輕笑一聲,把她笑得越發的面紅耳赤。明湛變戲法般從箱籠内取了一張新被子出來,又把春凳搬到了床沿外面,這樣一拼起來,就略寬敞一些了。
他挨着秦琴躺下,說:“别那麼緊張。”
秦琴再次滿臉發燒,道:“真的太冷了。等暖和一點,我就搬回去。”
“無妨。”明湛道,“我不介意。”
可是她介意!
沒話找話地,秦琴道:“那年我爹讓你給我暖床,最後怎麼了?”
明湛道:“最後?最後就有了秋官啊。”
得。
還不如别問。
明湛道:“你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怎麼吐,還跑去爬樹。從樹上掉下來之後,才被大夫診斷出來的。把爹吓一大跳。”
秦琴冷汗直冒。
明明外面挺冷的天,這會兒開始覺得被窩太熱了!
她說:“我身手應該不錯哈,怎麼爬樹還會往下掉?”
“秦瑟瑟拉了你一把。”明湛冷了下來,“被我看到了,她才罷手。隻可惜我人微言輕,說的話,族裡沒有人相信。”
被窩裡,秦琴的拳頭握緊了。隔着兩層被子,她也能夠感受到明湛身子的僵直。
他也在生氣嗎?
氣什麼呢?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楚誰的臉,偏生明湛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高手。他說:“也許你不相信,她一直很嫉妒你。據說,是從她娘那裡繼承下來的嫉妒。”
秦琴“哈”的一聲:“好笑了,我有什麼值得她嫉妒的?我從前可是個醜八怪,大肥婆。她可是村裡一枝花。”
明湛道:“但你活得自如肆意,自由自在。”
“這個嘛……倒是。”秦琴道,“從前缺心眼。現在想開了。覺得我真不錯。”
輪到明湛無語:“……”
在秦琴瞧不見的地方,明湛唇角勾起。
“是。你是真不錯。早點睡吧,否則明天要起不來了。”
“阿湛,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嗯?”明湛的困意已湧上來了,他平時很少這樣的,今天卻特别感到困,感到精神無比的放松,“幫你什麼忙?”
秦琴附耳過來,咬着他耳朵,低聲嘀咕了幾句,“行不行嘛?”
原本是小事一樁,明湛偏偏想要跟秦琴開個玩笑:“你都求我幫忙了,自然不是一般的事情。那你怎麼謝我?”
秦琴就湊上前去,在他耳垂上親了一口:“用這個當謝禮?”
隔着兩層被子,明湛又僵直了。
而且這回僵直的,不止是四肢和身子……
“行了,行了。”他翻了個身,後背對着秦琴,“明天給你安排。”
……
一晚上睡得很好,第二天,秦琴走出屋子的時候,明顯感到周圍暖和了,擡眼看看屋頂,瓦檐上的白霜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秦琴心頭一喜,知道這一波寒潮是扛過去了。
“阿湛,阿湛!”她亮開嗓門,大喊大叫的。春花道:“夫人,湛爺一大早出門去了。說是要辦事。”
秦琴傻眼,道:“辦什麼事?他說要吃面條,我特意忙了大半宿的……”
“他說來不及吃了,就走了。”
秦琴氣不打一處來,高聲喊叫:“明湛!你敢不吃老娘特意為你擀的面條!!老娘跟你沒完!!”
叫也沒用。
明湛早就走得人影都不見了。
秦琴氣哼哼地燒熱了胡椒豬肚雞湯,一口氣炫了三人份的面條。剩下的全賞人了。
畢竟她親自手擀的面條,彈牙爽口,面香十足,那是一等一的好吃。
是她在北方的時候,辛辛苦苦跟賴嬷嬷學做會的!
吃得渾身暖洋洋地,秦琴摸着肚皮看了一會兒賬本。門外有人求見。
“誰呀?”
“是活死堂的大供奉,百裡翩神醫。”
活死堂的大名,秦琴早就如雷貫耳了。同和堂是做百姓生意的,廣結善緣,口碑甚佳。但文州的上層圈子的人卻都知道,萬一有什麼性命攸關的大事,就得跑活死堂了!
那堂口就在文廟東邊,極為低調,終日大門緊鎖,隻有時不時飄出來的藥香,提醒着過路百姓這個地方和懸壺濟世的行當有關……
聽說,順武帝南巡那時候,本地伺候的人裡,就混進了三個活死堂的人。不過他們都很低調,刻意的遮掩之下,秦琴又沒有往心裡去,也就不知道到底誰才是活死堂的人。
此刻,看到了站在面前,團胖臉,大光頭,笑起來跟彌勒佛似的男人,立馬喚醒了秦琴的記憶,“噢!您是那日在行宮裡見過的……”
百裡翩笑眯眯地說:“縣君好記性。那日皇上遇刺,王公公為皇上擋劍。區區不才,榮幸能在場醫治。”
秦琴幹幹一笑,道:“百裡大夫儀容出衆,着實難以令人忘記。”
百裡翩道:“承蒙明大人所托,說夫人想要學習醫術。小的不才,願充當這啟蒙之師。”
秦琴吓一大跳,這才知道他的來意,“啊?那……會不會太屈才了呀?”
“不會。不會。”百裡翩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連連搖頭,他搖頭的時候,兩個大耳垂子跟着一塊兒甩……他說,“縣君修橋鋪路,有大愛于民。難得有機會為夫人略盡勉勵,是老夫的榮幸。”
“更何況,又有明大人的情面在。老夫定當傾囊相授,不敢有半點藏私。
他長得跟富裕了三四十年的土老财似的,談吐卻很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