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羅,你看這一批苗子怎麼樣?”
也就在顧鋒他們的不遠處。
兩個穿着軍裝的男子正遠遠的看向這裡面。
其中有一個就是平時特種兵魔鬼集訓的總教官。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看上去隻有二十七八的男子。
那名被喚作老羅的男子略微點了點頭。
從眼睛裡面看不出悲喜來。
“苗子是不錯但是訓練力度還是不夠啊。得加訓。畢竟這可是選拔鬼門的特戰隊員啊!”
那個中年男子拍了拍旁邊總教官的肩,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到。
然而那總教官也是笑了笑。搖着頭說到。
“你呀……”
“對了今天白天那個救人的那兩個兵在哪?替我多‘關照,關照’。”
中年男子正要離開。卻忽然間好像又想起來了什麼。轉過身來說到。
“怎嗎看上了?你放心那倆兵我互怼給安排最苛刻的訓練。”
“那就謝謝了。”
“嗨,羅成你和我還客氣啥。”
那總教官一揮手。
目送羅成轉身離開。
而直到羅成走遠了。他才大步走到那群新兵蛋子面前。
“集合,站齊!”
他喊過兩個口令了之後。便看是被着手來回巡視着。
“你們知道現在是幾點嗎?”
他一臉嚴肅的對着衆人問道。
衆人搖頭。隻覺得睡衣朦胧。
但即便如此。所有人也是衣冠整齊的出來了。因為衣服沒穿好便跑出來的。根本沒有能夠留下的資格。
“現在是淩晨兩點!知道叫你們起來做什麼嗎?”
衆人依舊是搖頭。心想。你發神經我們怎麼能知道。
“夜晚是你們所有人警惕性最低的時間。也是你們這群娃娃該躺進被窩裡睡覺的時間。但是!你們的敵人不這麼想!他們不會在這個時間打盹的!所以,這要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們!已經死了!現在!敵人來追你們了!我給你們最後一個逃跑的機會!你們的活路,在五公裡外的山頭上!現在,所有人聽令!五公裡越野!被抓住的,直接淘汰!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衆人也都忽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無精打采的回應道。
該死!白天折騰了一天了,還不夠?晚上也不讓人消停!
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地裡詛咒着這群特種訓練教官。
“你們昨天都沒吃飯嗎?我聽不見!”
“聽見了!!”
衆人加大聲音。但是這加大的聲音,卻并不能阻止大家的倦意。
“出發!”
總教官吼道。
于是乎。盯着星月。
便能看見那崎岖陡峭的山路上,一大群身穿迷彩軍服的士兵。背着行囊開始了夜晚的五公裡負重越野。
而事實證明,多年以後。在顧鋒他們身處與毒販。黑幫作戰深入敵後的那些日子裡。
無數次深夜的偷襲。無數次長途跋涉的追擊逃離。都離不開那一晚的功績。
也正是從那一晚開始。顧鋒他們,以至于所有鬼門成員,才第一次從這無比殘酷的戰争中窺得其冰山一角。
“媽的!你說這不是玩咱們嗎?”
跑在前面。顧鋒宿舍裡面的那名晚上到處借火那名青年滿是
埋怨的嘟囔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沒等顧鋒說話。他們宿舍另外一個青年便笑着回應道。
那個青年雖然和所有來參加特種兵集訓的人一樣。也是短短的頭發。但是在他的臉上卻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從中讀出一種名叫書香氣質的東西。
這種氣質在他身上表現的由為濃烈。
甚至遠超身為研究生的侯征。
“我叫吳樂,文工團過來的。”
“呦!文工團來的兵?”
尖嘴猴腮的那個名叫,于驚,此時正是陰陽怪氣的對着吳樂說到。
“這不是特種集訓嗎怎麼還會有文工團的兵來這裡?怎麼來參加演出啊?哈哈……”
于驚笑着說到。
而吳樂臉上卻是沒有一點變化,或者說他的臉從始至終都沒有一點變化。
還真是和他的名字一樣。
吳樂看出來喜怒哀樂。
顧鋒心想。這樣的人往往很是克制微表情心裡分析師。
因為他們極善于僞裝。
“信不信。如果說論體能我這個文工團的能超你一大截!”
吳樂隻是淡淡的回應道。
而于驚聽這話,樂了。他笑着挑釁道。
“好啊!就現在,敢不敢比一比?看看這五公裡誰先完成?”
“好啊!”
兩人說好了便一起開始加速起來。
顧鋒見次搖了搖頭。
這兩人。怕不是沒有真的完成過五公裡越野。那可是一件很消耗體能的事情。現在就開始加速。到後面會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的,直到落後,甚至墊底。以至于最後很有可能會被淘汰。
而此時在衆人的後面,不遠處的山坡上,忽然有兩盞燈遠遠的亮了起來。
遠遠的像是眼睛一樣。
盯着他們所有的人。
那是……來追他們的車!
該死!真該死!不是說三十分鐘後才會來追嗎?
怎麼這麼快。
顧鋒他們都是一愣。
看着後面遠遠追過來的車。
這便相當于模拟逃亡了。被追上的,便意味着陣亡。而陣亡了就要被淘汰!
所有人都不由得提了提速。
整條隊伍。雖然沒有任何要求他們一起跑。但是跑在一起的還是很多的。
或許這便是群體效應吧。
跑着跑着。前方的大路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彎。這條黃土路上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彎道。在月光的照射下如同一條銀色的絲帶那樣。如此顯眼。
“直行!直行!從樹林裡面穿過去!”
說話的人是侯征。他走在隊伍最前面。回頭減速對着所有人喊到。
沒人理他。不斷的有人瞥了他一眼。便順着那條黃土路繼續往前走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搭理他。起碼顧鋒停了下來。還有陸潇然,于驚,吳樂和其他少數幾個人。
他們一行人跟着侯征停了下來。
為了節省時間所有人隻是聽着侯征說。
侯征說到“各位兄弟,戰友。聽我說。我們要去的五公裡外的那個安全點。就在那個山頭。大家可以從這裡看到而從眼前這個森林裡走。根本就用不了五公裡。充其量三四公裡便能夠到達重點。咱們從這裡走。車子也來不了根本追不上咱們!”
“可是……這算不算是作弊?”
侯征的話甫一說完,便立馬有人質疑道。
而侯征卻是皺眉頭說到。
“咱們這算是逃亡。大家聽那裡有人逃亡還順着公路逃跑的,當然我知道這也不算是公路。土路而已。但是我們的思維不要被土路束縛了。既然總教說過把這當做演練我們就要真的把自己帶入進來。更何況咱們已經落下了。沒有退路。願意一起的跟我來!”
侯征說到。
而所有人眼下也沒有再遲疑,一頭跟着侯征紮進了這森林裡面。
夜晚的森林。道路同樣不是很好走。
遍地的灌木野草。
月光透過林間的陰翳落下。斑斑點點的。
根本無法照清楚前方的路。
衆人從發給他們的行軍背包裡面翻了翻果不其然裡面竟然真的有軍用手電筒和軍用指南針。裡面的很多東西真的不像是白天那樣裡面隻是塞滿了磚頭之類的。
看來這或許是在暗示他們些什麼。
森林裡急行軍。
雖然的确沒有從大路上逃亡快。但是因為少了越野車在後面追。所以時間上面便沒有了硬性的淘汰規定。
不用擔心被淘汰那還急什麼呢。于是衆人在森林裡面來回穿梭行進這。也終是在撥雲見月,到達了叢林的邊緣到達的那個所謂的安全點。
而此時。安全點内。
幾台巨大的探照燈照着。一群人集合在哪裡背着沉重的行軍包正在做着蛙跳。
侯征帶領的一隊人到的時候連原先追趕他們的那輛車都已經早早的停在哪了。
“你們幾個!從哪過來的!”
見到他們從樹林裡面鑽了出來。
那原本是負責抓人的車上面下來了一個特種教官。
他手上打着強光手電指着侯征他們厲喝到。
畢竟該抓的人都已經抓了。而這些人。并沒有被抓住。也不是最先跑到營地的。那他們是從哪過來的?
那特種教官滿腹狐疑走到他們的跟前。臉上一副壓抑的樣子。闆着個臉且黑着個臉。
侯征站了出來。高聲吼道。
“報告!從樹林!”
“别人都走大路!你們為什麼要走樹林!”
“報告!總教說的!把每一次演戲當做實戰!我帶着我的隊員逃過了追捕!我做到了!我覺得我們沒有做錯!”
侯征看着他說到。說的不卑不亢!
“作弊就是作弊!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山林裡面有危險怎麼辦!在逃亡的過程中選擇一條陌生環境的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們知不知道!”
他怒喝到。
“報告!大路也我們先前也沒走過。也是未知的!我隻知道我我們走出來了!成功了僅此而已!”
“住嘴!很有力氣是吧!頂嘴是吧!現在!你們每個人!五百組深蹲!現在開始!”
“報告!”
“說!”
“第一,我認為我們沒有做錯。不該受罰!第二!這事是我挑的頭。要罰罰我一個!”
“八百個!現在開始!”
于是這一夜便是在他們做深蹲中度過的。
但他們當時不知道的是。除了他們所有人幾乎都被‘抓捕’了。
但是總教說給他們一個機會。
于是懲罰退出淘汰,變成了懲罰蛙跳八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