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作繭自縛
“阿秀嬸,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你隻需要知道,我和雅茹成不成得了妯娌關系,二大媽起到很關鍵的作用。”許春豔說道。
劉阿秀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林父阻止,現在對他來說,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見劉阿秀妥協,許春豔松了口氣,騎着自行車朝二大媽家去。
劉阿秀和林父先到解家,他們很聽許春豔的話,在外面等着,劉阿秀按捺不住,悄悄将大門推開一條縫,耳朵貼在縫處偷聽,隐約聽到暧昧的聲音,想到裡面的人是自己的閨女,老臉都臊得慌。
“行了,别偷聽了,快關好門。”林父将劉阿秀扯向自己。
“閨女這是給景四下了多少分量的藥啊?”劉阿秀忍不住咋舌。
林父沒接話,他的老臉也臊得慌。
“等我們捉奸後,我就是鬧破天,我也要鬧到景四和他那個媳婦離婚,娶我家閨女。”劉阿秀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他敢不離婚,敢不娶我家閨女,我就告他,告他對我閨女耍流氓,流氓罪可是要吃牢飯的。”林父也表明态度。
劉阿秀滿意了,湊近林父,貪婪的問:“老林,你說我們閨女會不會懷孕?”
林父沉默,這個他還真不好說。
“真希望閨女能懷孕,最好生個男孩子。”劉阿秀美滋滋的幻想着,那可是解家的血脈啊!閨女生個兒子,景四頂了解廠長的班,景四就是機械廠的廠長,她家閨女就是廠長夫人,然後她的外孫再頂景四的班,她的外孫就是機械廠的廠長,他們林家就翻身了。
沒多久,許春豔帶着二大媽和居委會甯大媽一起急步而來。
劉阿秀愣住了,景二媳婦這是要将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嗎?不僅叫來了二大姐,連居委會甯大姐也一并叫了。
“甯大姐,二大姐。”劉阿秀叫道。
“阿秀,柱子,你們怎麼也在這裡?”甯大媽有些意外。
二大媽卻感覺苗頭不對勁,許春豔急忙來家裡找她,隻讓她來解家看看,卻沒說明原因,無論她和甯妹子怎麼問,許春豔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劉阿秀在這裡,想到她家閨女對景四……糟糕。
“我們……”劉阿秀不知該如何接話,索性不接話,将許春豔拉到一邊,低聲質問:“怎麼連居委會也驚動了?”
“我沒想驚動居委會,我去找二大媽,甯大媽正好在二大媽家,她就跟着我們一起來了。”許春豔有些無奈。
“行了,别啰嗦了,快開門。”林父催促。
劉阿秀也閉嘴了,都這個時候了,管不了那麼多。
許春豔走到門口,擡手欲推門。
“哎喲!”二大媽突然叫了一聲。
許春豔停下推門的手,轉頭看着抱着肚子一臉痛苦的二大媽。“二大媽,你怎麼了?”
“我肚子突然痛起來,不行,我要上廁所,甯妹子,天黑了,我害怕,你陪我去上廁所。”二大媽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拉住甯大媽的手,扯着她就要離開。
“二大媽,公廁太遠,我們家有廁所。”許春豔拉住二大媽,她不相信會這麼巧,二大媽一定是裝的,二大媽何等聰明,定是看出端倪才想溜之大吉,二大媽這是護着秦浼。
“你家廁所太幹淨了,我上着不習慣,我還是去公廁。”二大媽甩開許春豔抓着自己的手。
上次是解廠長和張紅英,這次估計就是林雅茹和景四,上次是意外巧合,這次是有人蓄謀,這亂七八糟的事兒,她可不想摻和。
“二大媽。”許春豔拉不住,立刻給劉阿秀使眼色。
劉阿秀也沒讓她失望,擋住二大媽的去路。“二大姐,解家有廁所,你肚子痛,怎麼能舍近求遠。”
正在幾人僵持着時,汽車的燈光遠遠照來,他們這個胡同裡,隻有解廠長才開着汽車。
燈光太刺眼,幾人忍不住用手擋住眼睛,解景琛停好車,許春豔和劉阿秀、林父見解景琛下車,三人都懵了。
解景琛怎麼會在這裡?那裡面跟林雅茹在一起的男人又是誰?
幾人從車上下來,不見解父和解景珏還有秦想的身影,許春豔猜想,跟林雅茹在一起的人難是景五,或是秦想。
劉阿秀和林父臉色很難看,解景琛這個女婿是徹底無緣了,他們此刻隻希望跟閨女在一起的人是景五,可别是景四那個小舅子。
退而求次,景五雖然不靠譜,至少是喬醫生生的,是解家人,閨女嫁給景五,林家和解家還是親家,若是景四的小舅子,他可不想跟秦家成為親家。
“甯姐,二大姐,你們怎麼在這裡?”解母故作好奇的問,遠遠看到許春豔帶着林雅茹的父母,她就大概知道原因,他們這是來驗收成果。
“喬醫生,你們這是去哪兒了?”二大媽松了口氣,肚子也不痛了,笑容滿面的迎上去。
“小浼娘家小哥來了,今天正好有空,在國營飯店給小浼娘家小哥接風洗塵。”解母笑盈盈地說道。
“是該給景四的小舅子接風洗塵,人家大老遠來看妹子,咱們可不能怠慢了人家。”二大媽附和道,看一眼他們身後,忍不住問:“耶!怎麼沒看到解廠長他們呢?”
“老解、景五、小想,他們三個喝醉了,我就安排他們在招待所休息了。”解母說道。
“安排的好。”二大媽臉上笑容不減。
許春豔和劉阿秀林父三人徹底懵了,尤其是劉阿秀,按捺不住,轉身推開大門,跑進院子裡。
許春豔也慌了,想到她關門的時候,聽到解景玮的聲音。
跟林雅茹在一起的人不會是解景玮吧?許春豔臉色慘白,腳下一個踉跄,安慰自己不會的,解景玮出差還沒回來。
秦浼和解景琛注意着許春豔的反應,看着她的樣子,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所以說啊!人不能做惡,做惡太多會被反噬。
許春豔跌跌撞撞沖進院子裡,林父也反應過來,緊跟其後。
“他們這是怎麼了?”甯大媽滿臉好奇。
“我們也進去。”二大媽拉着甯大媽進院子裡。
解母和秦浼交換一下眼神,解母邁步跟上。
解景琛站在車外,對後座的景七說道:“景七,你在車裡看着小憂。”
秦浼也是這個意思,裡面少兒不宜,解憂睡着了,讓景七在車裡看着他。
“好。”解景珊乖巧點頭。
解景琛牽着秦浼的手,進院看好戲。
“看來你三哥三嫂也想換個二嫂。”秦浼忍不住調侃道。
解景琛抿唇不語,三哥兩口子向來喜歡冷眼旁觀,沒想到這種事情,他們也選擇袖手旁觀。
解景琛和秦浼還沒跨進門檻兒,堂屋裡就傳來許春豔歇斯底裡的罵聲,劉阿秀一臉難以置信,林父止步未上前,二大媽是過來人,沒那麼顧慮,拉着甯大媽就進了堂屋。
堂屋裡燈火通明,兩人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賤蹄子。”許春豔不管不顧,上前強行将兩人分開。
藥效太烈,兩人都筋疲力盡了,身上的藥效都沒散盡,身體虛浮,意識也渙散。
許春豔見狀,沖向廚房,提了半桶涼水回來,毫不留情潑向兩人,涼意讓兩人忍不住打哆嗦,也讓兩人渙散的意識恢複過來。
“啊!”林雅茹尖叫出聲,看到解景玮,腦海裡浮出兩人在一起的畫面,瞬間陷入驚恐萬狀。
還是二大媽和甯大媽回過神來,上前撿起地上的衣裳想幫林雅茹穿上,可惜,她的衣裳撕壞了,根本穿不了,可見兩人有多急不可待。
“賤蹄子。”許春豔氣不過,沖向林雅茹,揚手就給林雅茹一巴掌。
臉頰火辣辣的痛讓林雅茹愈加清醒,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縮進角落裡,劉阿秀這才反應過來,脫下外套披在女兒身上,看着女兒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劉阿秀心疼不已,緊緊抱住她。
“雅茹,别怕,媽在這裡。”劉阿秀整理着林雅茹淩亂的頭發,看着她身上暧昧的痕迹,目光兇狠的瞪着解景玮,她的寶貝女兒被他給毀了。
“嗚……媽……嗚……”林雅茹在劉阿秀懷中痛哭出聲,想到解景琛決然離開的身影,尤其是他關大門時那個眼神,林雅茹就要崩潰。
她那麼愛他,他卻對她如此無情。
解景玮抱着她,她很惡心,拼命掙紮,可是,她也中了藥,藥效發揮,慢慢從反抗到順從,然後他們就……
許春豔帶着她的父母來捉奸,是她和許春豔事先商量好的,此刻,她卻無比憎恨許春豔,叫她的父母來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叫上二大媽和甯大媽?
原本兩家可以關上門私下解決的事,被許春豔這波操作,她都沒臉活下去了。
“哭哭哭,賤人,你還有臉哭,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許春豔腦海裡全是他們在一起的畫面,耳邊是他們暧昧的聲音,越想越氣不過,随後抓起桌面上的菜碗朝林雅茹砸去。
“許春豔,你發什麼瘋?”劉阿秀将林雅茹護在懷中,菜碗砸在她後背上,菜湯浸透她的衣裳,原本就怒火沖天的她,此刻更是怒不可遏。
解景玮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穿衣服和褲子,燈光下,冷酷的輪廓上泛着濃濃的陰郁。
解母拿來自己的衣服和褲子,交給二大媽。“先幫她穿上。”
二大媽接過,和甯大媽一起,幫林雅茹穿衣褲,看着她身上的痕迹,上了年紀的她們都覺得觸目驚心。
她們也有女兒,若是自己的女兒遭這種罪,她們肯定會心疼死。
林父站在院子裡,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解景琛和秦浼坐在院子裡,秦浼想近距離觀看,解景琛不允許,考慮到解景玮和林雅茹都沒穿衣服,秦浼也沒堅持,惬意的坐在藤椅上遠觀。
看着劉阿秀和許春豔反目,相互撕咬,秦浼揚起嘴角,許春豔但凡謹慎點,都不會叫上二大媽和甯大媽,二大媽就算了,甯大媽可是居委會的。
“冷嗎?”解景琛問。
“有點。”秦浼點頭,攏了攏衣領,天黑了,溫度下低,這個季節穿着薄外套有點兒涼。
“我去給你拿件外套。”解景琛起身,去屋裡給秦浼拿了自己的軍大衣。
軍大衣蓋在身上,寒意瞬間褪去,秦浼嘴角緩緩綻放一抹豔如罂粟的笑,打趣的問道:“你怎麼不把被褥抱來蓋在我身上呢?”
解景琛挑了挑眉,斜睨着揶揄自己的秦浼。“這個季節被褥不适合。”
秦浼笑而不語,注意力回到堂屋。
不遠處抽煙的林父,看着這一幕隻覺得特别刺眼,他們滿懷期待來抓閨女和景四的……
跟閨女在一起的人居然不是景四,是景五也好,哪怕是景四那個小舅子,為什麼偏偏是景二這個有婦之夫啊?
二大媽和甯大媽幫林雅茹穿衣服,劉阿秀則和許春豔扭打起來,解母倚靠着門框,冷眼旁觀着,完全沒想上前勸架。
甯大媽看着兩人扭打,怒吼一聲。“夠了,别打了。”
兩人停頓一下,沒理睬繼續抓撓着彼此,兩人的頭發淩亂,臉上和脖頸處都抓出幾道指甲痕迹。
甯大媽見兩人無視她的存在,頓時覺得她的權威被挑釁了,彎腰撿起沒摔壞的菜碗,重重的砸在地上,反正喬醫生有錢,不缺一個碗。
響亮又清脆的聲音響起,接着甯大媽威脅聲響起。“你們是不是想進公安局?”
劉阿秀和許春豔被吓唬住了,松開彼此,兩人身上都挂了彩,看着狼狽的兩人,甯大媽看向二大媽,接着又看向解母。
二大媽上前一步,扯了扯甯大媽的衣擺,低聲說道:“甯妹子,你看喬醫生做什麼?後媽難當,你難道不知道嗎?”
甯大媽很冤,她也是後媽,怎麼可能不知道後媽難當,可是眼下解廠長不在家,這事兒要怎麼處理?
事情的起因,已經沒人在乎,重點是解決問題。
“柱子。”甯大媽朝喊道。
聽到甯大媽喊自己,林父叼着煙,惡狠狠瞪了秦浼和解景琛一眼,邁步朝堂屋走去。
“我們也去看看。”秦浼對解景琛說道,都叫林雅茹的父親進去了,顯然兩人穿好衣服了。
“在這裡一樣能看到。”解景琛依舊不讓她靠近。
“我視力不好,看不清楚。”秦浼想近距離看。
“看不清楚就聽。”解景琛起身,站在秦浼身後,大手落在她肩上。“我給你按肩。”
秦浼嘴角抽搐,沒有繼續堅持,她很享受解景琛給她按肩,舒服極了。
林父來到堂屋,目露兇光直視着解景玮。
解景玮心虛,不敢與林父的目光對視,卻脫口而出。“我被下了藥。”
林父知情,他隻是不明白,明明給景四下藥,為什麼換成了景二?這個時候,他就是知情,也要裝不知情,冷聲問:“誰給你下的藥?”
解景玮啞然,家裡隻有景四、小憂和林老師,小憂除開,隻有景四和林老師,下藥這種卑劣的事情,景四不屑做,隻剩下林老師,如果他說是林老師,會有人信他嗎?
“是景四。”許春豔冷靜下來後急切的開口,現在她隻想撇清,将下藥的事推到景四身上,景四是罪魁禍首,他就要負責,由景四負責,林雅茹不會有意見,她的父母也不會有意見。
“放屁。”解母粗話都爆了出來,看着許春豔的目光冷清。“景四給景二下藥,他有毛病嗎?”
許春豔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公公不在,她也沒必要掩飾對喬言秋的敵意了。“景四不是給景二下藥,景四是想給雅茹下藥。”
許春豔的話是對解母說,同是也提醒着林家人,讓他們配合她。
解母被許春豔的話給氣笑了。“你這麼笃定是景四給林雅茹下藥,你在場嗎?你親眼看着景四下藥嗎?”
“我不在場,我在醫院照顧我媽,就是景四給雅茹下藥。”許春豔給林雅茹使眼色。
林雅茹也回過神來,她的清白已經被解景玮給毀了,想讓景四離婚娶她,幾乎不可能,景四不娶她,她也要賴上他。“對,就是景四給我下藥。”
見林雅茹配合自己,許春豔松了口氣。
“好你個景四,這麼坑害我的閨女,喬言秋,你要給我們林家一個交待。”劉阿秀也攀咬上解景琛。
林父愣住了,這事莫非還有轉機。
“景四給雅茹下藥,被出差回家的景二誤食了。”許春豔還不忘把自己的男人撇清。
解景玮沉默,他的确中藥了,林雅茹也中藥了,景四給他們兩下藥,動機是什麼?
解母冷笑一聲,寒聲質問:“景四為什麼要給林雅茹下藥?”
“自然是想要得到雅茹。”許春豔沒有絲毫畏懼,從她嫁進解家,她就沒怕過喬言秋。
“景二媳婦。”二大媽都忍不住。“林老師對景四的心思,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景四想要跟林老師在一起,需要費勁的下藥嗎?隻要景四勾勾手指頭,林老師都會樂滋滋……”
“二大姐。”劉阿秀打斷二大媽的話,惡狠狠瞪着二大媽。“景四是你看着長大的,雅茹也是你看着長大的,你怎麼能厚此薄彼将雅茹說成……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