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為無禮而後悔
聽到桃兒的話,柳蓁一臉古怪的按下了嘴角的弧度。
看着桃兒一臉興奮的樣子,她無奈的吸了一口氣,隻覺得有些頭痛。
梨花确實可能跑到倉庫裡下藥了,沒錯。
可按道理,眼前這個場景,最多能聞得出熏香有問題。
混亂成這樣,哪能看出什麼其他的罪名?
現在說這個,萬一被李金抓住了話柄,給她點出來反咬一口怎麼辦?
不過,點出來又如何?反咬一口又如何?
先不說那個李金壓根沒有懷疑他們,若真看穿了,那李金才應當好好配合配合。
罷了罷了,左右隻是兩句話,桃兒想說就說吧。
不過是根據現場,進行的合理推斷罷了。
這麼個情況,那李金倒也懷疑不了她們。
但是該說還是要說的,倒不是柳蓁信不過桃兒。
而是人在激動的時候,最容易胡言亂語,即興而為。
這個時候換個話頭也好,倒也是個不錯的時機。
這麼想着,柳蓁看着桃兒,佯作嗔怪的說:
“桃兒,稍安勿躁,太子殿下還在這呢,畢竟他才是真正的受害人,這事我們又怎麼能當着他的面當機獨斷?”
柳蓁的話說不上偏頗,但也算不上中肯。
至少在李金看來,以蕭晏殊那一身寒氣的模樣,梨花怕是是逃不過被用刑洩憤。
李金不忍的低下了頭,心裡不住的發愁。
以她現在這副被藥物弄壞了身體的模樣,都用不着多麼嚴苛的刑法,用刑的人随便打個幾闆子,怕就是趴了個全乎,再難起身。
若是用點力道,沒了半條命都算好的,直接要了命都有可能!
一時間,李金的心裡也着急了起來。
他看着太子殿下,恐怕已經起了殺心。
要是搞不好,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他不了解太子殿下的為人,但眼前這個狀況,和誰說話會有更好的效果,他還是心裡有數的。
真要勸的話,必然不能從太子殿下這邊入手。
在京城名聲還算不錯的柳蓁,也就是六皇妃,才是他應該開口勸說的對象。
而不是一臉寒意的蕭晏殊,現在找上去,那不是自讨苦吃嗎?
更何況,從剛剛開始,太子殿下的視線幾乎救沒從柳蓁身上離開過!
這麼明顯的情況了,他李金要是還不知道怎麼做,就算得上是罔活這幾十年了!
于是李金清了清嗓子,試探性的對着柳蓁說了一句:
“這個女人怎麼敢這樣做?敢對太子殿下下毒?實在是罪不可赦!”
“如今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看着倒是着實讓人大快人心,心懷不軌之人,便當是如此下場!”
李金一邊拍手叫好,一邊看向不動聲色的柳蓁,笑着說了一句:
“若六皇妃願意,不妨交給在下處置?在下的下人裡,也不妨有這類忘恩負義之人,處置起來也算得上是得心應手。”
“保證能讓這人,活得生不如死,過的悔不當初!”
李金這一番話,讓柳蓁一行人的表情都愣住。
他們也是真的沒有想到,李金會直接提出這樣的提議。
一時之間,衆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趁着衆人沒反應過來,李金拱了拱手,又說了兩句:
“我就是提議一下,六王妃若是覺得不行,也千萬莫要往心裡去。”
“隻不過是因為在下涉獵頗廣,恰巧經營着邊城内最大的花樓,也是打算便宜行事,才想着順手為之。”
說完了以後,李金還差到好處的露出了一點驚慌,對着柳蓁微微拱了拱手,滿臉都是真誠之色:
“若在下此舉,讓六皇妃感到僭越,那确實便是在下的不是,還望六皇妃切勿怪罪。”
“在下此情此舉,隻是覺得專術有專攻,在下手頭上又正好開着花樓,因此而想助皇妃一臂之力,絕無他意。”
聽着李金着一番話,柳蓁微微斂了斂眉,看上去并無怒火,但也沒如李金所想那樣回答:
“李大人客氣了,此事你有心便好,實在是讓人心中感到敷貼。
“隻是,這苦主到底不是我,到底該如何處置這個奴婢,怕還是得由中了毒的太子殿下親自決斷。”
柳蓁的話,堵的李金頓時說不出來。
若他說的動太子殿下,他就直接說了,還用得着在柳蓁這使勁嗎?
是,他是有心想對着太子殿下說兩句。
可上一次見面,他才把人晾在客廳裡晾過了半個時辰。
現在他說的話,太子殿下哪會理會?
若換了他,對一個第一次見面,便将他置在客房,還出言不遜的人。
他李金更不會有什麼好态度!
他也不屑理會都是好的,沒在背後使絆子,都算得上他良心再現。
這一次,還是對着怒火中燒的太子殿下,他又要如何開口?
換句話說,若他真能開這個口,又如何要對着柳蓁使勁?
看着李金愁苦的樣子,柳蓁低頭,斂下了其中的微光。
有了這麼一次教訓以後,這個李金,之後應當不會再做那無禮之事了。
這麼想着,柳蓁也不在關注沉默的李金,而是暗暗看了眼蕭晏殊的狀态。
她和蕭晏殊之間相處的時間雖然不算久,但是蕭晏殊在做什麼,柳蓁卻看得分外清楚。
此時的蕭晏殊看着滿身寒氣,一言不發,任誰看來都是一副怒火中燒,怒不可遏的樣子。
但柳蓁知道,蕭晏殊是因為剛服下暗衛遞給他的藥丹。
此刻,他正在調息凝神。
所以一時之間,他便沒能顧得了外界。
隻能勉強闆着一張冷臉,支撐着身體,隻為不讓他人看出什麼端倪。
畢竟狀态不佳,縱使他想做什麼其他的事情,他也确實是無力進行。
眼看蕭晏殊身上的氣息逐漸平穩,柳蓁也适時的走到蕭晏殊身前,微微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地上這人,太子殿下可有什麼打算?”
和柳蓁想的一樣,此時的蕭晏殊正在調息運氣。
聽到柳蓁的疑惑,蕭晏殊瞥了一眼和之前相比,恭敬了不少的李金。
他對外界的關注不算多麼上心,但也确實是盡收耳底。
他的答案,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