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誤會,她勾搭劉銘
第251章:誤會,她勾搭劉銘
一群工匠正光着膀子揮汗如水地幹活呢,她不好走近,隻遠遠喊道,“劉銘,有急事,快跟我走。”
劉銘一怔,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汗水都來不及擦,忙套上衣衫便跟在她後頭。
其他幾人頓時忍不住悄聲議論,“你說咱夫人單獨找隊長做什麼?”
“沒見她急匆匆的?定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那為何不叫上咱們?”
幾個人都默了默。
這時一人小小聲地道,“你們說,是不是夫人......對咱們劉隊長有什麼想法?”
“滾,盡學了那些長舌婦亂嚼舌根,被隊長,不,被咱們頭兒聽見,不拿刀劈死你。”
“就是。就劉銘那小樣兒,比咱們頭兒差遠了,夫人又不眼瞎。你别在這兒瞎猜了,趕緊幹活,不然我告訴隊長去。”
這人就暗自腹诽:切,一個個裝得很正派的樣子,事實上,心裡還不是跟他一樣的想法。
他們軍伍之人,見過了太多的生死,是以并沒有将貞節看得很重。
文人們總是為婦人套上一層又一層的枷鎖,什麼男女七歲後不同席、說話的距離需得一丈以上、女若喪夫得守寡、婦若無所出得休棄,男子納妾得笑臉相迎等等。殊不知,在塞外,男女能自由出遊、玩樂、相戀,情感不和能和離,寡婦能再嫁,人家不知多快活。
是以,在他們眼裡,若是何苗看上了劉銘,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料,他們的對話,被站在不遠處的齊一鳴,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夫人誰不叫,單獨把劉銘叫走,不是有什麼特别的話要對他說那還有什麼?”這人正嘀嘀咕咕的,忽然感覺身邊像是多了一塊冰冷飕飕的,一瞧,竟是自家頭兒,頓時吓得三魂少了七魄。
“夫人與劉銘去了哪裡?”齊一鳴的聲音冷冽,如同從九幽深處傳來。
這人吓得都結巴了,“他、他......屬下不知。”
齊一鳴看了其他人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劉銘跟在何苗後頭,也是越琢磨越不對勁。
夫人讓他出來,什麼話也沒同他說,隻是在他前頭走得飛快。
這孤男寡女獨處荒山野嶺的......
夫人是不是對他有什麼想法,才約他到這深山老林裡談?
瞧着這四周的景色越來越荒涼,他無法控制自己不亂想。不過,這念頭才浮現,他便打消了。
因為,夫人的眼神純淨,看向他時,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定然是他想多了。
可他正說服了自己,何苗卻忽然開口問,“你可想過要成家了?”
劉銘腳下一個踉跄,成、成家?
何苗站住,轉過身來,隔着老遠的距離看他,“怎麼?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沒動過心思?”
劉銘舔了舔幹燥開裂的唇,呐呐,“在戰場上數年,回來後沒家沒田,身又殘廢,是以......”
“你是怕沒有女子看得上你嗎?”
劉銘心裡越發打鼓,暗道,夫人,你到底想幹嘛啊!
“若我告訴你,有個女子在偷偷喜歡你,你怎麼想?”
“轟!”劉銘腦子頓時就炸了。
而後,腦子裡各種心思想法冒了出來。
難道自己想的成了真,夫人真的偷偷喜歡上了自己?那頭兒怎麼辦啊?他會不會很傷心?輸給自己的手下,自尊心一定大受損傷,會不會要拿刀砍了他?不對,為這樣一個見異思遷的女子殺他,頭兒不該這麼沒出息吧?
“隻是呢,這個女子......她以前受别人的嗦擺,做過一些錯事,懷了别人的孩子。不過,她已深刻意識到錯誤,已真心悔過......”何苗緩慢說着,劉銘卻已是目光呆滞,各種天馬行空,完全沒将她下面的話聽進去。
受别人嗦擺,懷過别人的孩子,全都與夫人對上了。不要啊,夫人,我真會被頭兒砍死的......
劉銘心裡狂呼,然後,他忽然感受背脊生寒,像是被野獸盯上,下一刻便要将他拆骨入腹一般。
他冷汗都冒了出來,也沒留意何苗再說什麼,僵硬地轉過頭去。
一看,頓時心髒都要吓破了。
他最害怕、最驚悚之事,竟然發生了。
他的頭兒,正如一頭惡狼般惡狠狠地盯着他!
頭兒怎麼找到這兒來的?難道一直都在跟蹤他和夫人?
真是好險!
不過,他什麼都沒做好吧,險個娘啊。
他甚至話都才隻說了半句,頭兒卻隻盯着他看,何其冤枉啊!
何苗沒留意到他的小動作,得不到他的反應,便皺眉看他,“我說這麼多,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去?”
劉銘哭喪着臉,不敢答話。
“看來你也是個蠢的......”何苗惱怒地瞪他一眼。
可落在某人眼裡,卻是成了嬌嗔。
“罷了,你跟我來便是。”
劉銘隻覺得背後那視線如刀似劍,将他釘死在了此處,雙腳都邁不開了。
抖着聲音道,“夫、夫人,屬下不才,不配夫人青睐,夫人若是心善,就請、請放屬下離開......”
“什麼亂七八糟的?”何苗蹙眉,“我是問你喜不喜歡這個女子,并非是......”
“夠了!”
齊一鳴緩緩從樹叢裡走出,面上冷若冰霜,雙眸滿是冷厲。
“相公?”何苗有片刻的驚訝,随之欣喜地走向他,“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相公!”齊一鳴眼裡燃起幽冷的火苗,朝着她一步步走近,“沒想到我會來吧?這麼明目張膽的把人帶到荒山野外,你說你的膽子有多大?”
他咬牙切齒,身形一閃,便出現在她跟前,抓住她的胳膊,粗魯地一拽,“前有李文書今有劉銘,你置我于何處?”
何苗捏着被他抓得生疼的胳膊,深深蹙眉。
他在說什麼?
李文書,劉銘?
忽然醒悟過來,她倏地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齊一鳴,你是說,我對劉銘......有想法?”
齊一鳴神色陰鸷,冷聲道,“在我跟前,你還裝什麼裝?單獨把他叫到這荒山野嶺來幽會,還作了一番深情表白,我全看在眼裡,聽在耳裡,你還想狡辯嗎?就跟之前同李文書一般?”
何苗聽着,隻覺得五雷轟頂,腦子裡有片刻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