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歇會，外婆先挂了。”莊佩蘭結束通話之後，還歎了口氣，“這時候要是有人給她按個摩就好了……”

　　 房車内。

　　 司夜辰脫掉歐顔的鞋子，讓她躺在床上休息一會。

　　 被子輕輕蓋在女孩身上，司夜辰按摩女孩纖細的手臂，溫柔地說，“好好睡會。”

　　 歐顔太累了，閉上眼，沒過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夢裡是護士的聲音，一會說江月不行了，一會又說蕭楚楚不行了……

　　 歐顔在長長的走廊來回奔波，忙得天旋地轉。

　　 司夜辰一直在給女孩按摩，女孩似乎做了不好的夢，秀眉微微皺起。

　　 “顔顔。”司夜辰伸手撫摸她的臉，溫柔地說，“别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

　　 歐顔的秀眉漸漸放松，似乎能聽得到他的話。

　　 司夜辰又給她按摩手腳，手拿了那麼長時間的手術刀，腳又站了那麼久，肯定很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歐顔再次睜開眼簾時，發現自己還在房車上，“到了？怎麼不叫醒我？”

　　 “想讓你多睡會。”司夜辰按摩的動作還在繼續，“你看，外面下雪了。”

　　 路燈下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來，歐顔注意到這盞路燈是司夜辰家門口的。

　　 房車都已經到家門口了，卻沒有開進去。

　　 因為去車庫的路要下兩條坡道，還要拐幾個彎，怕車子晃動的幅度太大，把她吵醒……

　　 司夜辰特地命人将車停在門口。

　　 “現在幾點了？”

　　 司夜辰見她起身，立刻用被子将她裹住，怕她着涼，“四點多了。”

　　 “我睡這麼久了？”

　　 “你太累了，身體透支得厲害。”司夜辰輕輕理了理她的發絲，溫聲道，“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剛才歐顔睡着時，司夜辰讓廚師重新做些吃的送到房車上。

　　 此時十幾道菜都保溫着，打開來，每一道都是歐顔愛吃的。

　　 “你裹好被子，淩晨涼，别感冒了。”司夜辰拿起筷子，“我喂你吃。”

　　 雖然車裡開了暖氣，但氣溫還是很低，歐顔裹着被子，隻露出一個頭，看起來乖萌又可愛。

　　 司夜辰的目光欣賞道，“你真是披個麻袋都好看。”

　　 “那我以後出門都披麻袋？”

　　 “不行，太露。”

　　 歐顔忍俊不禁，看着他夾菜的動作，“手酸不酸？”

　　 “不酸，别說喂你這一餐，喂一輩子都不是問題。”

　　 溫馨的燈光下，司夜辰一點點喂她吃東西。

　　 歐顔突然想起什麼，“三哥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有，他讓我好好照顧你，說是人醒了，會打電話跟你說。”

　　 見司夜辰一直在喂她，自己都沒有動筷子，歐顔忍不住詢問道，“你是不是沒吃飯？從上午到現在？”

　　 司夜辰挽起唇角，“我不餓。”

　　 歐顔伸出一隻手，拿起筷子，給他夾了塊肉。

　　 司夜辰有些意外的同時，高興地吃了一口，“你喂的就是好吃。”

　　 “那我多喂你兩塊？”

　　 “不行，舍不得。”司夜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裡，“今天你夠累了。”

　　 “以後你有工作上的事盡管去忙，不用管我。”歐顔指的是在醫院等了她一天一夜的事。

　　 “有什麼事比你重要？”司夜辰看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說，“你沒睡覺，沒吃飯，在手術室裡忙了整整二十一個小時，我擔心你。”

　　 “擔心我累倒？”歐顔忍不住笑起來，“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

　　 “你在我心裡就是一個小孩。”司夜辰又喂她吃了一口菜，“小小年紀，肩上的擔子卻比任何人沉，有時候真希望你少操點心，少管點别人，多關心你自己……”

　　 “我這邊不是有你關心？”

　　 “總有關心不到位的時候。”

　　 歐顔注意到他的情緒有些變化，“怎麼了？”

　　 司夜辰想起今天在醫院，她就喝了一瓶牛奶，還是他遞到小丫頭面前，小丫頭不想讓他擔心，這才一口氣喝完的。

　　 要是今天他不在，小丫頭是不是要餓21個小時？

　　 光是這麼想着，他就很心疼。

　　 “沒事。”司夜辰收起眼眸中的心疼，不想讓小丫頭擔心。

　　 “好了，知道你心疼我。”歐顔笑起來，眼眸潋滟着溫柔的光，“今天情況特殊，下不為例。”

　　 “你的保證，就沒有實現過。”

　　 以前答應他不再置身危險中，答應他不再受傷，會照顧好自己，不讓他擔心……

　　 但是……

　　 “下次再忙也不許餓肚子。”

　　 “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夜辰抱着她看外面的下雪天，潔白無瑕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下來。

　　 司夜辰呼吸她的發香，“總感覺我們好像認識好久了。”

　　 彼此之間，就像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樣相處自然。

　　 “我也有這種感覺。”歐顔看着外面的雪花，又一次感覺到時光慢了下來，能有這樣一個人陪在身邊，生活好像多了層意義，還挺好。

　　 過了會。

　　 房車停到車庫裡，司夜辰将保暖大衣披到她身上，抱着她進了别墅電梯。

　　 這套住所，是他為了靠近小丫頭，特地在學校附近買的，叫雲頂别墅。

　　 這裡有專門屬于小丫頭的卧室、衣帽間、溫泉池、實驗室……

　　 司夜辰将她抱到卧室裡。

　　 “我想洗澡。”

　　 司夜辰又給她拿了換洗衣物，放好了洗澡水，這才叮囑幾句離開。

　　 淩晨五點多的天還沒亮起來，但歐顔陰霾多年的内心世界，卻多了一道光。

　　 另一邊。

　　 黎森守在江月的病床前，一夜沒有合眼。

　　 他入侵事發當時街道周圍的監控，将所有涉事人員的信息，行蹤全部整理出來，發給警方。

　　 有些躲在暗處的人，也被他順藤摸瓜找出來……

　　 過了會，他聽到一個崩潰的消息。

　　 警方審訊的時候，有人坦誠說當時玷污楚楚清白的，一共有二十多人。

　　 期間，楚楚一直喊的名字是：阿森。

　　 “三少放心，這些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黎森的眼眶又一次紅了起來，拳頭緊緊握住，就連聲音都變得憤怒起來，“那二十幾個人渣都抓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