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頭一個媳婦兒肯定不是病死的！

　　 我不能生孩子，他們就不想要我了！

　　 他家就想弄死我，還天天看着我怕跑了！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去……

　　 他家都不是人！

　　 那個畜牲不要我了，二娃子那個畜生就想打我的主意。

　　 本來他是不同意的。

　　 但是那個老太婆說，我是他家不要的女人了。

　　 讓你弟弟睡就睡呗！

　　 以後她還給兒子買個黃花大姑娘。

　　 就……他弟弟怎麼對我都行！甚至是他們兄弟兩個人一起……

　　 如果不是那個老婆子看得緊，那個老畜生也沒想放過我。

　　 他家真不是人！不是人！

　　 呵呵呵！”說到這裡，這個女人居然笑了。

　　 可卻不是開心的笑。

　　 “可是一個月之後我發現我懷孕了！

　　 我跟了那個畜生好幾年，連個蛋都沒下！

　　 他以前的媳婦也沒給他下個蛋。

　　 為什麼我現在就懷孕了呢？

　　 這孩子是他們兄弟兩個誰的？

　　 他家怎麼也能想明白了，是他家老大有毛病！

　　 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家就将就着吧！

　　 反正都是他家的種兒，他們就想讓我把孩子生下來！

　　 自從懷上這個孩子，我才能吃飽飯！

　　 可是我不想生，我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我就想到了他們家的這些畜牲！

　　 想到他們做的事。我不想生畜生的孩子！從我發現懷孕就想把這個孩子弄掉，可是孩子一直掉不了。

　　 幫我打掉這個孩子吧！”

　　 宋岩點頭，“你隻要想好了，這件事我可以幫你。”

　　 女人聽到了宋岩的承諾，松了一口氣。

　　 宋岩：“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春芬，王春芬！

　　 我要去告訴那個老太婆，她兒子要死了！都會死的！

　　 我肚子裡這個是他家唯一的種兒！

　　 我要打掉他，讓他家斷子絕孫！”王春分恨恨的說。

　　 說完她站起來就要去找那個老太婆。

　　 王春芬說的斷斷續續的，還帶着明顯的本地口。但是宋岩也聽懂了她說的是什麼。

　　 宋岩拽住王春芬讓她坐下。“你先坐下，你聽我說。

　　 他家一共買了兩個女人，你和之前死的那個女人都是誰買來的？

　　 買人的和賣人的都是犯法的，都要坐大牢的。

　　 那個老太婆教唆他兒子欺負你，都是犯法的！”

　　 這件事情影響肯定會很大，對于犯罪分子的刑罰肯定是頂格處理。

　　 村長和他的兒子們肯定是死罪。

　　 兒媳婦打掉孩子之後走了，他家就隻剩下一個老太婆。

　　 人們都同情弱者。

　　 這個時候老太婆就是被可憐的。有些事情要是不嚴格追究的話，老太婆再把一些事情推到村長身上，有可能就忽略過去了。

　　 王春芬受了這麼多苦，為什麼要忽略呢？

　　 王春芬不傻，相反的很聰明。

　　 她坐下來慢慢想着宋岩說的話。“我爹娘賣了我犯不犯法？”

　　 “就是你爹娘也沒有權利賣你！”宋岩說道。

　　 宋岩這次進小圍山就是為了王春芬，所以其他的事情都沒管。

　　 公安那邊把被拐賣的婦女找到，就準備帶走了。

　　 宋岩要領着王春芬跟着走。

　　 可是王春芬突然停下。 “家裡做多少飯死老太婆都是看着的。

　　 每隔上一階段時間，我家那個死畜生就會讓我多做上一點，老太太隻是不高興，她不多說别的。

　　 我也不知道他拿到哪裡去了！

　　 我的堂嫂也是被拐賣來的，她說她家也是！

　　 我們都不知道多做出來的飯給誰了……”

　　 宋岩：要說他們有善心把自己家的飯救濟孤寡了，好像不可能吧？

　　 想知道也簡單，直接審審村長媳婦就行了。

　　 這事，宋岩找沈骞一說，沈骞就帶着她去找公安了。

　　 王春芬的老婆婆。吊眼梢子高顴骨，一副刻薄相。

　　 現在審問的時候還是可以很性情的，尤其是對這些刁蠻刻薄的人。

　　 公安同志們是連夜工作，熬夜了，肝火有點大。

　　 這個老太婆原本想撒潑打滾的，被同志們教育了一下，就老實交代了。

　　 他大兒子的第一任媳婦兒不是死了，老太婆想把她賣了。

　　 村長不讓。說要是賣掉的話，早晚是個麻煩。

　　 她就被他們關在地窖裡了。

　　 成了他們幾個堂兄弟取樂的玩意兒。

　　 公安同志找到地窖裡的時候，眼前那一幕，令所有的人難以置信。

　　 一個枯瘦如柴的人被拴在地窖裡，地窖裡的氣味要熏死個人。

　　 如果不是這個人的眼睛還會動，就讓人覺得她是幹屍了。

　　 她在地窖裡幾年，他們完全失去興趣了，自然也就沒人管她了。她拉尿全在地窖裡，沒人管了，地窖裡的氣味就熏得進不去人。

　　 最近這兩個月，有人想起來就給她扔個窩窩頭弄點水。

　　 要是忘了，那就忘了。

　　 村長媳婦兒覺得她就是個禍害，巴不得餓死她。

　　 要不是今天被發現了，她是不是能再活上兩三天都說不準。

　　 下地窖裡把這個女人弄出來的同志們，出來就忍不住嘔吐。

　　 那氣味太難聞了。

　　 可是也顧不上給女人清洗了，馬上往公社的衛生所送吧！

　　 看樣子随時都要咽氣兒似的。

　　 宋岩給這個女人喂了半碗水。

　　 王春芬一直跟在宋岩身後，她吓的一直捂着嘴巴。她怕自己哭出來！

　　 是不是他們家人也打算這麼折磨自己？

　　 沈骞帶來的人，耐力和速度都優于縣裡的公安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