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叙事 第234章 傅炜倫離京,
吃過午飯,傅炜倫在穆家待了沒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畢竟,晚上還有别的應酬。
傅曉把給傅昱買的衣服和兩本書收拾出來讓他一起帶走。
穆老爺子也準備了不少東西,幾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把他送到大院門口。
車前,傅炜倫揉了揉她的頭,笑着開口:“記得,凡事要注意安全,不能讓自己受傷,”
傅曉乖巧的點頭。
傅炜倫的視線落在穆連慎身上,輕笑道:“孩子不太好管,你多費心,”
傅曉:“......”不太好管的孩子,指的是她嗎?
穆連慎勾了勾唇,蓦然無奈又寵溺的低笑出聲。
傅炜倫上了車,傅曉笑臉盈盈的扒着車窗,“三舅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不用擔心我,我玩一段時間就回去了,”
說完她的視線落在駕駛位上的人開口道:“李哥,路上慢點,”
這人是穆連慎派來護送傅炜倫的警衛。
李哥笑着點頭。
車子啟動,傅曉站到一邊,沖着坐在後座上的傅炜倫揮了揮手。
看着車子走遠,這才轉身走進大院。
先是回穆家拿了兩本書,就來到翟家守着宋如淵。
看着一切正常,為什麼沒有醒來的迹象呢...
傅曉又從翟家抓了一副藥,這次熬好後,往裡面放了一滴靈泉水。
就在她端着藥往房間走的時候看到了院子裡的翟宇墨,她輕笑着開口:“忙嗎?”
見他搖頭,她也沒有廢話直接開口:“喂個藥呗...”
翟宇墨眉宇間透出一股子溫和之意,伸手接着藥碗,指了指旁邊的茶壺,“剛泡好的茶,”
傅曉喝不出茶的好壞,隻是覺得很香,沒有一點苦澀味道。
翟宇墨端着空的藥碗走出來,坐在對面,“宋伯伯的臉色看着好了很多,什麼時候能醒...”
“不好說,”她放下茶杯,心中也沒底。
該做的都做了,如果晚上再不醒,她真的要用治愈系異能把人弄醒了。
因為今天穆連慎的眼中的擔憂又多了一分。
傅曉很理解他的心情,好朋友為了救自己受了這麼傷,心中的愧疚肯定随着他昏迷時間的加長而愈發嚴重。
可是親爹啊,中了兩顆子彈,還離心髒那麼近,能活着已經屬于奇迹了,如果真的一下子把人弄醒。
那你閨女真的是成神了。
還是讓他多愧疚愧疚吧。
翟家書房。
翟正榮正在跟秘書說些什麼,秘書退下後,他的視線掃向陳烨身上,“你說的事我知道了,連慎想做什麼就讓他去做吧,”
“吳家那邊控制起來,務必要知道背後之人。”
陳烨溫潤的臉上有了絲為難,“哥,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吳家所有人都參與其中,連慎的意思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翟正榮臉上露出笑容,“小烨啊,你不用太過擔心,他做事一向心中有數。”
“去做事吧,”
陳烨暗自思忖:什麼心中有數,那厮臉色明顯不對,也隻有您慣着他。
但還是什麼也沒說,笑着點頭走出了翟家。
沒過多久,大院裡就熱鬧了起來。
吳家不少人被帶了出來,亂糟糟的一片。
因為吳家人品不太好,經此一遭,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一個年輕的男孩手肘搗了一下旁邊的溫家曦,“怎麼不見吳耀祖,”
溫家曦嗤笑出聲,“你忘了,他現在應該還在醫院。”
“哦,對,他那天傷的不輕。”
“哎,嚣張了這麼久,可算是遭了報應了。”
溫家曦疑惑的開口:“他們犯什麼事了?”
旁邊一個男孩四周看了看,小聲湊過去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聽完他所說,溫家曦挑眉輕笑,“那他們膽子倒是挺大的,”
說完了這句,轉身離開。
“溫哥,你去哪?”
“回家,這熱鬧有什麼可看的,”
傍晚,夕陽如酒,醉了天邊的晚霞。
傅曉坐在院子裡,看着魏學澤從房間裡走出來,眼角微紅,臉上神色有些沉重。
她有些無奈,都說了人沒事,怎麼都是這個表情。
下午那位姓陳的叔叔來看的時候,臉上也是這個模樣。
魏學澤走到她面前,輕聲開口:“小小,麻煩你了,”
傅曉笑着開口:“沒事,魏伯伯,我爸呢?”
“他有事要忙,晚點回來,”
“哦,”
魏學澤走後,院子裡徹底安靜下來,她走進房間又一次探了脈,确認了心中所想,她最後用異能幫着梳理了一下他受損的經脈。
這才從房間裡走出來。
黃昏漸漸退去,夜色籠罩大地,昏黃的燈光亮起,投下柔和的光芒。
傅曉依舊守在房間外,今晚雖然不用整夜守着,但是她準備晚會再用銀針紮一下穴位。
看到坐在對面臉色比昨天差不少的翟宇墨,她輕笑着開口:“你把藥停了?”
他嘴角噙着柔軟的笑,“對,問了翟家的醫生,建議是先停藥,再好好補一下,或許能恢複之前的狀态。”
傅曉懶散的半靠在椅子上,聞言看了他一眼,“你家的醫生還挺保守,”
稍微懂點門道的中醫就應該知道還有别的方法,就是有點冒險罷了。
“那你今晚上要睡不着了,”
聽了她的話,翟宇墨低頭淺笑,“無礙。”
傅曉本不想管的,可為了救宋如淵用了人家那麼多藥,都是上好的補藥,她這心中稍微有些過意不去。
于是輕咳一聲道:“我給你紮幾針,然後再寫個方子,你讓你家的醫生研究研究,應該能好點,”
淡雅如霧的星光裡,慢慢的染上笑意,男人啟唇道:“多謝你,”
“客氣,”
無非是還他藥的人情罷了。
傅曉拿出銀針包放在桌上,平靜的開口:“衣服撩起來,”
翟宇墨低下頭,光潤的帶笑的臉突然斂住了笑意,顯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臉頰蓦然紅了起來。
又一次聽到她的催促聲:“快點啊,”
他手慢慢伸向自己襯衣的扣子,一顆顆解開,傅曉看着他這慢吞吞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看着他微紅的耳朵,她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至于嘛,一個大男人這麼扭捏...
說實話,他在她眼中就跟一塊五花肉沒什麼區别。
傅曉看着他那瘦弱的樣子,說五花肉都是擡舉他,充其量就是一塊排骨。
拿出銀針紮入他後背和後頸處的幾個穴位。
随後又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等個十幾分鐘。”
說着從旁邊拿出一支筆,在空白的紙上寫下一個藥方。
就在這時,穆連慎走進院子,看到翟宇墨裸着上身,皺眉着走上前,看到他身上的銀針,臉色有了一絲緩解,但還是面色不虞。
傅曉擡頭看向他,眉似遠山,薄唇微抿,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不知去做了什麼,身上的煞氣未散。
她笑了笑,“忙完了?”
穆連慎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溫情,嗓音低沉:“嗯,”
傅曉從旁邊搬過來一個椅子放在旁邊,示意他坐下,又在他面前放下一杯茶。
她看了下時間,走到翟宇墨身後把銀針取下,“今晚上你應該能睡着了,藥方拿回去讓你的醫生看看,他應該能看懂,”
“好,多謝,”翟宇墨又一次道謝。
穿好上衣,他站起身,對着穆連慎點頭,“穆叔,那你們聊,我就先走了,”
穆連慎隻是“嗯”了一聲,并沒有看他。
翟宇墨走後,院子裡隻剩下兩人,一杯茶的功夫,穆連慎臉上神色溫和了不少,他寵溺的看着傅曉:“安安,你回去睡吧,這裡有我看着,”
“我去給宋伯伯紮幾針就回去,”
說完拿着銀針走進了房間。
半小時後,她從房間走出來,走向坐在桌子前的穆連慎。
看到她走出來,他笑着開口:“弄好了?”
傅曉點頭,他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喝完就回去吧,我今晚留在這兒。”
她看到他手中拎着不知何時拿來的酒,眼神詭異閃了閃,但還是笑了笑跟他告别回了穆家。
想來他應該知道輕重,不會給一個病重的病人喝酒吧。
傅曉走後,小院出奇的安靜。
月色下,院子裡此刻空無一人。
房間内,穆連慎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床邊,倒了兩杯酒,自顧自喝完了兩杯。
又倒上一杯酒放在哪裡,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宋如淵,目光在他蒼白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有些幹的嘴唇上。
他微微蹙眉,四周看了一圈,沒有找到想要的,輕聲道:“沒水,那就湊合一下吧,”
說完拿起酒杯就往他嘴裡倒。
動作并不溫柔的把酒喂給宋如淵,最後歎了口氣,“你說你要是就這麼醒不過來了,我身上豈不是又背了一條命。”
随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多了一絲寒意,眼神微涼,思緒翻湧...
“宋如淵,你真的是瘋了,”
看着這個臉色都是狠絕之色的朋友。
年少時的穆連慎第一次見識到了宋如淵的手段,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宋如淵依舊如常的對着他笑,“連慎,他們既然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這有什麼不對?”
他語氣平靜的開口:“我既然讓他們做這麼重要的事,那麼我掌握他們的家人也沒什麼不對吧,”
“不想讓家人出事,那就别背叛我,要不然,我不管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
“接受不了可以離開,反正這就是我的做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