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16章 毒針
局面一時有些僵持,兩人包括梁崇月臉上都被濺到了血,梁崇月靠面闆欣賞着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
都是野路子裡讨生活的,拼的就是誰比誰豁得出去,很明顯車夫更上一籌。
梁崇月還調整了一下周邊攝像探頭的角度,清楚的看見另一個壯漢有些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
讨生活的到底還是為了活下去,遇到真的不怕死的,該慫還得慫。
“你在這等撒,有人給你送麼錢。”
車夫不發一言,将手裡彎刀對着那壯漢的方向又移了一些,那壯漢沒等到車夫的回應。
在彎刀靠過來的時候,轉身就小跑着離開了。
周圍又隻剩下了梁崇月和那名車夫,車夫一直看着那壯漢走遠,才一臉嫌棄的把馬車裡的頭顱扔了出去,還踢得遠遠地。
将彎刀擦幹淨後,别在腰間,梁崇月在面闆上看見車夫用布把馬車裡的血迹擦了擦,甚至還想要上手把她臉上的血迹也擦幹淨。
那剛擦過馬車的布眼看就要伸到了自己面前,梁崇月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最後車夫手上的布停在了她臉前,停頓了片刻,收了回去。
“俺知道你是個好公主,那年大旱要不是你,俺全家就都餓死了,可這世道不想讓人活,俺也沒法子,此生是俺對不住你,來世俺當牛做馬報答你。”
車夫一改剛才對着那兩個壯漢的兇神惡煞,剛才直挺挺的脊背此時慢慢彎了下去,整個人就像是洩了氣一樣。
就好像剛才那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道模樣,不過是眼前這個車夫裝出來的罷了,現在再看,眼前的車夫除了臉上還有被濺到了血迹,除此之外到隻像個老實本分的莊戶人。
不過這點還不足以梁崇月輕信,大夏的律法嚴苛,這些年嚴打貪官污吏。
梁崇月記得自己在渣爹的養心殿裡看過,渣爹在大夏的各州各處都有部署,百姓們不該被逼到活不下去才對。
梁崇月的呼吸并沒有因為這車夫的獨白而有絲毫的波動,還是維持着表面的恬靜祥和,像是真的睡過去了一樣。
那車夫嘀嘀咕咕半天,一開始還能一邊幹活,一邊自言自語,等把車廂裡的血迹都擦幹淨後,沒活給他幹了。
梁崇月在面闆上看見,這車夫把手裡的布随手一扔後,雙眼直直的盯着她看,一邊看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梁崇月沒有繼續聽他絮叨,而是調整了外置攝像去看了眼被他扔掉的布。
那塊布上滿是血污,根本不像是剛才擦馬車車廂留下的血迹,應該用了有一段時間了。
梁崇月緊閉的雙眼裡滿是冷意,果真是騙她的。
也是,一個能來回試探她五次的人,上手就敢直接把人頭給砍了,怎麼可能像是面上看着那樣老實本分。
剛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想要試探她是不是真的被茶裡的藥給迷暈了,這樣多疑的人,定然也不像是剛才表面上流露出的那樣愛幹淨。
不過是想要多要錢的手段罷了。
梁崇月一邊調整着外置攝像的位置,将車夫身上的一些細節看個清楚,最後将攝像停留在那車夫脖子上挂着的項鍊上。
五大三粗的車夫,一肚子心眼子,脖子上竟然挂着一個銀制的女子簪花,脖子上挂着的紅繩還是直接從那簪花裡穿過去的。
那簪花的樣式簡單又小,藏在衣領的褶皺裡,她險些錯過了,瞧着不值錢的樣子,梁崇月才看了一會兒,那男子好像也發現了簪花露出來了。
也沒空同睡着的她絮叨,連忙把那簪花又塞了回去,瞧着倒是寶貝。
他将簪花塞回去後,梁崇月就聽到了一陣馬蹄聲,不是從他們來時走得路過來的,是從那個壯漢離開的方向傳來的。
梁崇月剛調整好外置攝像,那群高頭大馬就已經到了跟前,朝着車夫扔下一袋子重物:
“你的錢在這裡。”
車夫見到那一大袋子錢,眼睛都亮起來,上手就想去拿,為首的那人一手拿着長槍,在車夫靠近那袋子的時候,長槍一揮,尖銳的槍頭對準了車夫:
那車夫果然也不是吃素的,在男人長槍刺過來的瞬間,就掏出了彎刀阻擋,兩人對上兩下後,車夫找準時機退了馬車車廂邊上:
“今日老子帶不走這錢,你們也别想把人帶走。”
車夫說完後,直接上手猛拍車廂,到有一種同歸于盡的架勢。
梁崇月一直在注意着外面的動靜,在馬上的那個男人,她看着眼生,但确實是大夏人。
說話沒有口音,眉眼間帶着的傲氣,像是住在京城裡那些個皇親國戚、世家貴族刻在骨子裡的傲氣。
還是老辦法,梁崇月直接拍照留影随後就發給了系統,系統有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完美的機器人,這樣找人的任務交給它,再合适不過了。
“小爺我說到做到,該給你的錢一分不會少,不過小爺我要先驗貨。”
高頭大馬上的男人說完後,給了底下的人一個眼神,後者立馬朝着馬車靠了過來。
不過在靠近馬車前,那人先将那布袋子打開,将裡面的裝着的黃金打開,還一一點了點給車夫看過後,車夫看見錢了,這才往旁邊移了一步,示意那人過來。
馬車上的後門剛才被車夫砍人手的時候,砍壞了一半,上面現在還有尖銳的毛刺。
梁崇月找準時機,在那人伸手進來的時候,直接飛針戳進了那人的手指裡。
那人刺痛一聲,還不等把頭探進來,就連忙把手給收了回去。
“怎麼回事?”
坐在馬背上的男人厲聲開口,梁崇月剛才飛針出去的那根針上抹了毒藥,不出兩息之間,此人必死無疑。
梁崇月兩個呼吸之後,那個剛把手伸進來的男人突然倒地抽搐不止,沒一會兒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梁崇月在車夫臉上看到一瞬的緊張和慌亂,到底自己弄死的和不明不白死在自己面前的到底還是不同的。
“你這賊人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