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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章  荒漠重生,五年,撥打電話,師姐,師弟!

最狂邪醫 3007 2025-09-03 04:59

  痛。火燒的痛。骨頭縫裡都透着寒氣。

  李辰安的意識在一片混沌的泥沼裡沉浮,沉重的黑暗包裹着他,每一次試圖掙脫都帶來更劇烈的撕裂感。好像有無數把鈍刀在刮他的骨頭,有冰冷的毒液在侵蝕他的骨髓。

  虛空亂流那億萬次淩遲般的切割,那毀滅一切的灰白狂潮碾過身體的恐怖觸感,烙印在每一寸血肉深處,連昏睡都無法逃離。

  他的身體在痙攣,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很輕微的動作,卻牽扯到全身的傷,像被通了高壓電。

  喉嚨裡發出一聲模糊的、野獸般的悶哼,幹裂的嘴唇卻死死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即使在這無意識的深淵裡,某種刻進骨子的本能也在和劇痛對抗。

  一股渾濁的、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臉上。

  帶着土腥味,草根味,還有一種……活物的味道?

  不是虛空!

  這個認知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猛地刺穿了沉重的黑暗。

  李辰安的眼皮像是被焊死的鐵門,沉重得可怕。

  他用盡全力,調動着身體深處最後一絲力氣,對抗着那要将意識再次拖回深淵的疲憊和劇痛。

  睫毛顫抖着,掙紮着,掀開了一條極其細微的縫隙。

  模糊的光線刺了進來。

  黃蒙蒙的,晃眼。

  視野裡是一片搖晃的、土黃色的頂棚。

  似乎是某種厚實的帆布?光線從縫隙裡漏進來,空氣裡浮動着細小的塵埃。

  他躺的地方很硬,硌着骨頭,身下是粗糙的織物觸感。

  不是虛空!他回來了!

  懸着的心猛地砸回胸腔,帶起一陣撕裂肺腑的悶痛,讓他眼前又是一陣發黑。他死死咬住牙,口腔裡彌漫開鐵鏽味的血腥。

  “動了!老趙!他好像動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帶着驚訝和緊張,猛地鑽進耳朵,有點刺耳。

  另一個更厚重的聲音立刻壓低:“小點聲!别咋咋呼呼的!剛撿回條命的人,經不起吓!”伴随着腳步聲靠近,“醒了?小夥子?”

  一張布滿皺紋、黝黑粗糙的臉湊近了。

  皮膚被風沙打磨得像是枯樹皮,渾濁的眼珠帶着一點小心翼翼的擔憂,嘴唇幹裂起皮。頭上扣着一頂同樣沾滿沙土的舊帽子。

  這張臉離得很近,擋住了大部分光線。

  李辰安的眼珠極其緩慢地轉動了一下,視線對上那雙渾濁的眼睛。

  冰冷的目光像淬火的刀子,即使虛弱,也帶着一種洞穿骨髓的寒意。

  老趙被這目光刺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這年輕娃子的眼神……不像人,像荒原裡受傷的孤狼。

  他擠出一點笑,盡量放緩聲音:“别怕,别怕。俺們是‘西漠綠盾’第七治沙隊的。昨天巡線,在‘鬼哭石’那片大溝底下發現你的。老天爺,摔得那叫一個慘啊……”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多話了,趕緊刹住,“醒了就好。渴不?喝點水?”

  一個掉了大半漆的軍用水壺遞到李辰安唇邊。壺口邊緣有些磨損,沾着沙粒。

  李辰安沒動。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尖叫着拒絕移動。喉嚨幹得像被砂紙磨過,每一次吞咽都帶着血腥味和灼痛。他試着調動一絲力量,哪怕是最微弱的内息,去探查身體。

  空的。

  丹田氣海,那個曾經力量奔湧、如同金色汪洋的所在,此刻一片死寂。隻有中心一點微弱到幾乎熄滅的金芒,還在艱難地跳動,像風中殘燭。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寒意瞬間攫緊了他的心髒,比虛空亂流的撕裂更讓他感到刺骨的恐懼。

  他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和那股滅頂的恐慌。

  目光掃過眼前這張布滿風霜的臉,嘴唇翕動,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礫摩擦,每一個字都帶着血氣:

  “今年……哪年?”

  老趙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這人醒來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旁邊一個年紀更輕、戴着沾滿油污眼鏡的青年:“小陳,今年……是新曆二幾年?”

  叫小陳的青年正蹲在帳篷角落的一個簡易小炭爐邊,小心翼翼地撥弄着上面的舊鋁鍋,鍋裡正噗噗冒着熱氣,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彌漫開。他聞言擡起頭,推了推滑落的眼鏡:“20xx年啊,老趙叔,八月三十号!”

  咔嚓!

  李辰安身體裡仿佛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不是骨頭,是某種支撐着意志的東西。冰冷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一股森寒的煞氣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來,雖然微弱,卻讓小小的帳篷瞬間降溫了幾度。

  老趙和小陳同時打了個寒顫,驚疑不定地看着李辰安。

  20xx年……八月……

  五年?!

  五年!

  幹媽怎麼樣了?師姐呢?自己去了異世界,竟然已經過去了五年時間,足以發生太多事情!足以翻天覆地!

  一股冰冷狂暴的殺意在胸腔裡無聲地炸開,攪得他重傷的五髒六腑一陣翻江倒海。喉頭腥甜上湧,被他死死壓住。

  “呃……”他壓抑地悶哼一聲,額角瞬間布滿細密的冷汗。

  “哎喲!”老趙吓了一跳,“小夥子别急!别激動!你這傷太重了!”

  “我給你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可還是不夠,等下我安排人送你去附近的醫院吧。”

  “不用。”李辰安直接拒絕,“給我喝口水。”

  “好,好。”老趙手忙腳亂地想把水壺塞過去,“快,喝口水!”

  李辰安接過水壺,咕噜噜的喝了幾口水。

  随後他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擡起左手――這隻手臂雖然也布滿裂痕和焦黑,但骨架還算完好。手指顫抖着,指向帳篷角落一個放置雜物的舊工具箱。

  工具箱上,靜靜躺着一部屏幕布滿刮痕、外殼有些變形的老式直闆手機。

  那是老趙的,信号比小陳那個智能機在這片荒漠裡強點。

  “電……話……”李辰安的聲音嘶啞得幾乎隻剩氣音,每一個字都像在撕裂聲帶。

  老趙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反應過來,忙不疊地把那部舊手機拿了過來:“你要打電話?對對對!趕緊通知家人!這地方太偏了,信号時有時無,得碰運氣!你要撥誰?号碼多少?俺幫你按!”

  他生怕李辰安連按鍵的力氣都沒有。

  李辰安沒有說話。隻是極其緩慢地、異常堅定地擡起左手,伸向那部手機。

  手指顫抖得太厲害,指尖冰涼。

  他幾乎是憑借着一種可怕的意志力,控制着幾乎不聽使喚的手指,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在手機那磨損嚴重的塑料按鍵上按下去。

  那串數字不長,卻似乎耗盡了他此刻全部的力氣。

  每一個按鍵按下後的微小聲響,在這死寂的帳篷裡都清晰無比。

  老趙和小陳屏住了呼吸,看着他指尖每一次艱難的落下,心都跟着揪緊。

  終于,最後一個數字按完。

  屏幕上顯示着一串數字。

  李辰安的手指懸在通話鍵上方,微微顫抖。

  他閉了閉眼,積蓄着最後一絲開口的力氣。

  再睜眼時,眸底的冰冷凝結如萬古玄冰。

  指尖按下通話鍵。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沉寂後,聽筒裡傳來微弱的信号連接聲。

  通了!

  老趙和小陳同時瞪大了眼睛,露出一絲喜色。

  這鬼地方的破信号,居然真通了!

  看來這小夥子運氣不錯。

  電話幾乎在瞬間就被接通了。

  快得像是一直被攥在對面人手裡等着響起。

  “哪位?”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清晰、冰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穿透了信号微弱的雜音。

  因為這個電話,隻有極少數幾人知道。

  這聲音如同極地寒泉,清冽入骨,即使隔着遙遠的距離和劣質的信号,也瞬間撕開了帳篷裡沉悶的空氣。

  李辰安握着手機的指骨繃緊,淡金色的骨節在焦黑的皮膚下凸起。

  他對着那粗糙的塑料聽筒,嘴唇裂開,血絲滲出,聲音嘶啞破碎,卻帶着一種斬釘截鐵的硬度,每一個音節都像淬血的冰錐:

  “師姐,是我。”

  穆青歌:“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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