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孩子長得像我們解家人嗎
秦浼詢問道:“你招惹她了?”
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自從她懷孕後,解景琛徹底不上班了,在家裡陪着她。頑本鰰占 耕薪嶵全
孕期有人陪伴,她也不上班,又有錢花,簡直不要太好。
嫁人如同第二次投胎,嫁對了人,一生幸福,嫁錯了人,一生悲劇。
“招惹了。”解景琛沒否認,他知道阿奶的來意。
“景四,尊老愛幼,你就是這麼尊老的?阿奶來你家,你不熱情接待就算了,坐着動都不動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解安林道德綁架解景琛。
“我不歡迎。”解景琛直言不諱。
秦浼眸光輕閃,斜睨着解景琛,倒也不用回答得這麼樸實無華。
解安林噎了一下,指控道:“她是你阿奶。”
解景琛臉色暗沉,聲音幽冷。“來者不善,你還指望我熱情接待,可能嗎?”
解安林啞然,他們的确是心存惡意。
解安林扶着阿奶坐下,阿奶穿得厚,沒有坐墊,直接坐在石凳上,阿奶還是被冷了一下。
阿奶不友善的目光從秦浼身上掠過,落到解景琛身上。“聽你爸說,你們打算讓孩子姓喬,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媽的意思?還是你外公外婆的意思?或者說是你媳婦的意思?”
讓孩子姓喬,這事秦浼知道,她沒意見,反正孩子也不會跟她姓,姓解還是姓喬,有什麼關系呢?
對孩子姓什麼,她是真心沒執念。
阿奶特意跑來興師問罪,秦浼心裡咋就這麼不得勁呢?
孕激素反應,秦浼沒炸,冷不丁的諷刺道:“阿奶,瞧您說的,怎麼還把我給牽扯進來了,要是我的意思,我兒子就姓秦了,而不是姓喬。”
“兒子?哼!”阿奶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你倒是叫兒子叫得挺順嘴,沒生下來之前,誰也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别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秦浼笑了笑,沒接阿奶的話。
言者無心,聽者有心,解景琛深知,隻要秦浼想,她就一定知道肚裡子孩子的性别,生兒生女都一樣,他還是想提前知曉。
“是兒子,還是女兒?”解景琛忍不住問。
秦浼斜睨一眼解景琛,敷衍道:“不知道,等生下來,你就知道了。”
這是不告訴他,解景琛有點失望,卻沒執意追問。
“不知道你還兒子兒子的叫,别到時候生了個女兒,你們全家都失望。”阿奶諷刺道。
“我重男輕女,您有意見?”秦浼怼阿奶。
阿奶怔忡一瞬,她也重男輕女,表現出來了,卻沒說出來,秦浼卻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了。
“重男輕女是糟粕思想。”阿奶說道。
“切!”秦浼不屑的“切”了一聲,論糟粕思想,她不及阿奶。
“阿奶。”解安林扯了扯阿奶的衣袖,他們不是來和秦浼談論她肚子裡孩子的性别的。
阿奶咳一聲,一臉嚴肅的看着解景琛和秦浼。“無論是男是女,我們解家的種,必須姓解,跟外姓人姓,我不同意。?k,s·w·x*s_./o?r.g^”
“我的孩子,我說了算。”解景琛霸道又狂妄。
“隻要是我們解家的種,我說了就算。”阿奶怒瞪着解景琛,跟她叫闆,她一次也沒赢過,氣死人了。
“我的兒子,我做主,而您,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秦浼也扛上了。
吵架,阿奶連解景琛都吵不赢,更别說他們夫妻同心了。
“你們敢讓孩子姓喬,我就敢死給你看。”阿奶梗着脖頸,除了用死威脅,她别無他法。
“您敢死,我就敢埋。”秦浼冷漠又決絕,用死威脅,找錯人了。
“你……”阿奶怒火中燒,一巴掌拍在冰冷的石桌上。“逼死你們親阿奶的罪名,你們可承擔不起,會被後人诟病。”
“逼死親阿奶的罪名,簡直是荒謬,您老是自殺,不是他殺,死了就死了,有什麼罪名?良心受譴責嗎?不能夠。”秦浼的話,氣得阿奶吹胡子瞪眼。
“解景琛,我是你阿奶,你就任由着你媳婦對我出言不遜嗎?”阿奶怒吼道。
“阿奶,我媳婦懷孕了,脾氣不好,您非要上門挑釁,被她攻擊了,您就受着,受不住就請您離開,您最愛的大胖曾孫還等着您抱他。”解景琛護犢子。
提起她的大胖曾孫,阿奶眼中的怒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她走這一趟,是為了給他們小兩口添堵,沒想要扭轉乾坤。
“安林是你堂哥,結婚多年,好不容易喜得貴子,你們兩口子打算随禮多少?”阿奶問道。
這又開始打着生孩子的旗号,理所當然要錢了,這轉變秦浼還有些接不住。
為了不讓阿奶上門打擾,秦浼索性直接告訴她,孩子不是解家的種。
這也是秦浼的仁慈,孩子才出生沒幾天,能有什麼感情,養了幾年,感情深厚了,才得知孩子不是解家的種,這打擊年事已高的阿奶未必能承受。
“喜得貴子,可喜可賀,提前是,那貴子是你們解家的種。”秦浼說道。
秦浼此話一出,阿奶還沒反應過來,她身邊的解安林炸毛了。“景四媳婦,你再編排我媳婦,我撕了你的嘴。”
“安林,你激動什麼?她的挑撥離間對我沒用。”阿奶說道。
“早産能生出八斤多的孩子,孕期他們給趙紅吃什麼了?催化劑嗎?把孩子催的這麼重?”秦浼嘲諷道。
“孕期營養好,早産兒八斤多有什麼稀奇的,如果足月産,肯定會生個十斤重的大胖小子。”阿奶說道,趙紅肚子裡的孩子,她很重視,營養品就沒斷過,好吃好喝供着,一日好幾餐,原本瘦骨如柴的趙紅,被她養得白白胖胖。
早産生下的孩子八斤多重,阿奶一點也不懷疑,反而沾沾自喜,曾孫在趙紅肚子裡被她養得白白胖胖。
秦浼都無語了,阿奶這麼說,好像也沒毛病。
昨晚,婆婆回家跟她分享,趙紅生了個八斤多重的小子,她還擔心被阿奶看出端倪,結果呢?阿奶覺得正常。
今天阿奶不上門找茬,這事她還沒打算這麼快告訴他們。
“孩子長得像我們解家人嗎?”解景琛突然問道。
阿奶和解安林回想孩子的長相,還真别說,臉上找不出一個地方像解安林,至于解家人,都不像,也不像趙紅。/x^g_g~k.s~.~c¢o′m?
秦浼在解安林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這顆種子在趙紅的遊說下,還沒破土就死了,卻沒死徹底,被解景琛這麼提醒,種子瞬間複活,如雨後春筍般,急切的發芽,破土而出,瘋狂的長,沒一會兒就長成參天大樹。
解安林都感覺,他頭頂綠油油一片。
“安林,别聽他們挑撥離間,剛出生的孩子,長得都差不多,哪能看得出長得像誰,你的隐疾已經治好了,孩子就是你的。”阿奶在安撫孫子,也在安撫自己。
趙紅背着安林偷人,她不信,趙紅沒那個膽子,趙紅要是有這膽子,還會被他們家欺淩這麼多年嗎?
安林的隐疾沒治好,趙紅懷孕,不用他們兩口子提醒,她肯定讓趙紅肚子裡的孩子胎死腹中。
解安林見解景琛兩口子沒一絲心虛的樣子,他的心沉了再沉,趙紅不是早産,孩子足月生,推算一時間,孩子是他的絕對無疑,趙紅早産了,孩子八斤多重,完全不像是早産兒,比月足兒還壯實。
“阿奶。”解安林眼中燃燒起怒火。
“安林,冷靜,他們在妖言惑衆,你要相信趙紅,她不敢做對不起你的事。”阿奶伸手,抓住解安林的手。
“那可不一定,沒有壓迫就沒有反抗。”秦浼說道。
阿奶瞪秦浼一眼,攪家精,攪得老大一家分家,現在還想攪老二一家。“趙紅不會,我們對趙紅……”
“好”字,阿奶怎麼也說不出口,趙紅剛進門的時候,他們的确待她極好,愛屋及烏,趙紅肚子裡一直沒消息,他們對她就變了,久而久之愈加不好,非打即罵,哪怕後來被證實,是解安林不能生,他們依舊遷怒于趙紅。
“浼浼,可以這麼說,趙紅就是張紅燕的翻本,不,比張紅燕更慘,至少張紅燕給我爸生了一女兩兒。”解景琛說道。
秦浼愣住了,同情嗎?不,她的同情心不泛濫。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趙紅不招惹她,這個秘密她會藏在心裡,畢竟,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然而,趙紅并不懂,羨慕她嫁給景四,嫉妒喬言秋待她好,恨景四視她如寶。
“您愛孫的隐疾我沒治愈。”秦浼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阿奶倒吸一口涼氣,解安林更是面如死灰。
“你騙我。”阿奶從牙縫裡迸出三個字。
“我沒騙您。”秦浼說道。
“你個庸醫,騙我的錢。”阿奶吼道,兇惡的眼神仿佛要将秦浼萬箭穿心。
秦浼擡手,指着解安林。“是他不遵從醫囑,半途而廢,趙紅懷孕了,不考慮孩子是不是他的就放棄治療了。”
阿奶看向解安林,想問他是不是沒聽從秦浼的話,看着解安林的樣子,不用問了,已經證實了。
“造孽啊!”阿奶哭喊道,雙手悲憤的拍着大腿。“趙紅這個挨千刀的,我要把她……”
阿奶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暈倒了。
解安林呆若木雞,現實狠狠給他上了一課,支離破碎。
“糟糕。”秦浼趕忙起身,阿奶的死活,她是不在乎,倘若被他們氣死,自殺和被氣死,區别很大。
阿奶可以死,絕對不是被他們給氣死。
“浼浼,你忙點,我送阿奶去醫院。”解景琛也擔心阿奶被他們氣死,更擔心懷孕的秦浼。
“來不及了。”秦浼單膝跪地,給阿奶檢查,又把脈,一臉凝重,焦灼的對解景琛說道:“快,把我的挎包拿來,快。”
見秦浼着急的樣子,解景琛不敢多問,立刻沖進屋裡,解景琛隻用了十多秒時間,蹲在秦浼面前,打開挎包,從裡面拿出針包遞給秦浼。
“藥。”秦浼接過針包,快速打開。
“?”解景琛。
藥?什麼藥?
解景琛看着挎包裡的藥瓶,太多了,完全不知道秦浼要什麼藥?
“什麼藥?”解景琛問道,他也急,畢竟是他的阿奶。
“随便。”秦浼立刻給阿奶施針。
“……”解景琛。
藥能随便吃嗎?這也太随便了。
解景琛正想問,吃錯藥會有什麼後果,秦浼卻催促道:“快點。”
解景琛咬牙,随手拿起一瓶藥,遞給秦浼。“給,藥。”
“喂你阿奶一顆。”秦浼說道,全神貫注給阿奶施針,解景琛真沒當她助理的潛力。
藥給她做什麼?她現在有時間給阿奶喂藥嗎?不知道直接塞進阿奶嘴巴裡嗎?
“喔。”解景琛恍然大悟,打開瓶蓋,倒出一顆藥,喂進阿奶嘴裡。
“趙紅。”解安林如夢初醒般,怒吼一聲,帶着滔天的怒濤跑出去。
解景琛看一眼飛奔出去的解安林,皺起眉頭,眼底拂過一絲冷意。
十分鐘後,阿奶蘇醒了,頭上還插着銀針。
秦浼見她醒來,吐出一口濁氣,要是搶救不及時,阿奶就中風了。
秦浼取下最後一根銀針,如釋重負,整個人仿佛洩了氣的氣球,蔫了。
阿奶躺在地上,渾濁的眸子略顯恍惚,還處于懵逼狀态。
“浼浼。”解景琛扶住她,一臉心疼和擔憂。
秦浼朝解景琛扯出一抹笑。“别擔心,我沒事,剛剛太緊繃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阿奶有中風的趨勢,她真怕自己失手。
解景琛抱起秦浼,放到藤椅上,秦浼提醒道:“你阿奶還躺在地上。”
“嗯。”解景琛嗯了一聲。
“解景四,送你阿奶去醫院,她的情況需要住院。”秦浼說道。
“不着急。”解景琛說得相當真誠,隻要沒生命危險就不着急。“我更擔心你。”
“我沒那麼脆弱。”秦浼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一切以她為重心,她怎麼那麼喜歡他呢?
解景琛低低的笑裹着溫柔的愛,撫摸着秦浼的秀發,問道:“阿奶有生命危險嗎?”
“沒有。”秦浼搖頭。
“能等嗎?”解景琛又問道。
秦浼不解的看着解景琛,有些猜不透解景琛的想法了。
“能等嗎?”解景琛又問一遍。
“能。”秦浼點頭,擰了一下眉,問道:“解景琛,你什麼意思啊?”
解景琛笑而不語,朝阿奶走去,抱起阿奶,放到秦浼旁邊的藤椅上。
阿奶沒說話,閉着眼睛,她在養精蓄銳。
昏迷的時候,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她以為自己會死掉,沒想到秦浼救了她。
她年事已高,剛剛又在死亡邊緣掙紮了一番,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慶幸。
“我去給我爸打電話。”解景琛說道。
秦浼秒懂,阿奶脫離危險了,他不親自送她去醫院,而是去給他爸打電話,讓他爸送阿奶去醫院。
他沒有車,送阿奶去醫院隻能騎自行車,讓秦浼一個人待在家裡,他不放心。
解景琛騎着自行去副食店打電話,考慮着該買輛車,家裡安裝電話。
解父接到電話,立刻往家趕,催促小王幾次,開快點。
解父回到家,見老母親安安靜靜地躺在藤椅上,身上蓋着被褥,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他的心咯噔一下,都有要給他老母親送終的絕望了。
“媽,兒子不孝,兒子來晚了。”解父噗通一聲,跪在阿奶面前,悲泣的聲音裡帶着忏悔。
解父這突如其來的操作,解景琛和秦浼都懵了。
這是哭喪?
阿奶睡着了,兒子的聲音她聽見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就沒搭理,放任自己繼續睡。
“解景四,你怎麼跟你爸說的?”秦浼低聲問道,确定隻是讓他爸送他阿奶去醫院,而不是報喪。
解景琛也納悶,他在電話裡說得很清楚,怎麼爸踏進院子裡,二話不說,直接跪下哭喪了。“爸……”
“你個不孝子。”解父斥喝一聲,憤然而起,沖向解景琛,擡手就是一巴掌。
父打子,無論誰對誰錯,解景琛都不能還手,更不能躲,他若是躲了,父親這一巴掌就會落在秦浼臉上。
秦浼很護短,火苗瞬間被點燃,蹭的一下站起身,怒瞪着解父,兇狠的質問道:“您憑什麼打他?”
“憑我是他爸,憑他害死了他阿奶。”解父雙目猩紅,眼神兇殘。
“别說阿奶沒死,即使死了,他也不是兇手,阿奶是被趙紅氣暈的。”秦浼吼道。
解父一愣,看向藤椅上的阿奶,面色蒼白,病态的蒼白,她身上蓋着被子,遮蓋住起浮的胸口,解父還是不放心,轉身蹲在阿奶面前,将食指伸到阿奶鼻孔前,還有呼吸,頓時喜出望外。
老母親還沒死。
解父站起身,一臉愧疚和尴尬的看向解景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景四,是我誤會了。”
解景琛冷漠的看着解父,挺直了後脊骨,妖冶的臉上泛着一絲陰郁。
解父自知理虧,沒再多說什麼,抱起阿奶朝院門口走去。
“痛嗎?”秦浼心疼地看着解景琛右邊臉上多出的五指印,公公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他,太過分了,公公是阿奶的親兒子,難道解景琛就不是公公的親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