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聽着自己的身後好似沒了動靜，正欲探出頭來，卻突然被人拉住了脖領。

　　“你在躲我？怕我？”

　　她分明感覺到祁韫澤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脖頸上，酥酥麻麻，叫她連話都說不利索：“沒......沒有......”

　　“我不過是想着這兩日惹了你不快，不好意思見你罷了......”她咬着唇，垂下頭去。

　　祁韫澤最是拿她這軟弱的樣子沒法子，雖說教了幾日，可他還是能感覺出柳霜序将自己當成外人來對待，充滿警惕，甚至還時不時疏離一二。

　　他無奈道：“罷了，既然來了，便過來練吧。”

　　院子中間的簾子從未撤過，倒也省了二人大費周章。

　　柳霜序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總是偷偷隔着簾子看一看祁韫澤，原本想着不會被人發現，卻還是被人給察覺了。

　　“習武要專心，你這麼三心二意，怕是很難有所成了。”

　　一句話讓柳霜序再次變了臉。

　　接下來的幾日，她仍舊每日過來練武，卻從不空手，或是香包，或是扇墜，或是吃食，總是打着感謝祁韫澤的名号送東西，一來二去，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祁韫澤對她的态度好似好轉了一些。

　　空中烏雲翻滾，怒雷咆哮着降下，劃過長空，不過瞬間，豆大的雨點便順着屋檐滑下，敲打着地面的磚石。

　　祁韫澤從不在意這些，無論晴天雨天，他總是要将兩個時辰練滿的，今日自是也沒察覺到異常。

　　柳霜序卻不然。

　　她每逢此時，都會穿得單薄，省得到時出了一身汗，總是有難聞的味道，卻不想今日趕上了下雨，不過頃刻間，她的衣裳便被打濕了。

　　“阿嚏！”

　　“阿嚏！”

　　她一連打了兩個噴嚏，側目去看祁韫澤，這才發覺對方對這雨毫無察覺。

　　她不好意思去打斷祁韫澤，索性也就繼續跟着。

　　方才的噴嚏聲已然将祁韫澤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隔着屏風，他仍舊能夠看到柳霜序那被淋濕的衣裳緊緊貼着她纖細的身子，朦胧朦胧，反倒有不一樣的美感。

　　祁韫澤咽了口唾沫，強行讓自己轉過頭去，偏偏腦海裡滿是柳霜序那滿含淚水求饒的場面。

　　他身子燥熱，手上的動作錯了好幾個。

　　半晌，他收了手，低沉的聲音略帶怒氣：“夠了！”

　　他突然起來的聲音吓了柳霜序一大跳。

　　她蹙了好看的柳葉眉，不知自己錯在了哪裡，自是不敢上前去。

　　“既知下雨，為何不自己去廊下躲雨，嫌自己這幾日身子好了不成？”祁韫澤看到她微微發抖的肩膀，隻以為自己的聲音大了吓到了她，連忙歎息一聲，“要是淋病了，娘和夫人又要為了你的事情而憂心了。”

　　柳霜序隻感覺，自從自己來了尚書府後，的确給祁老夫人和祁韫澤添了不少的麻煩，他們還願意将自己留在這裡，已經是善心大發。

　　她不禁垂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