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歸來
“呵呵……這是少帥專門去買的。”
黃進明叫苦不疊,他一早起來去蛋糕店排隊的。
他就是嘴欠,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原本昨天下午審訊沈義妍,并沒有打聽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
沈義妍拒不承認她跟師馨兒是合作關系。
可聊到跟林書婉之間的矛盾時,沈義妍滔滔不絕的在他面前颠倒黑白。
說什麼都是林書婉跟她過不去,說什麼林書婉仗着自己家裡有錢,整日在許公館耀武揚威。
也是那個時候,沈義妍說了很多林書婉的日常習慣。
不僅提到了林書婉每隔幾天總會吃這家純蛋糕,還有路口的那家咖啡店。
還有什麼粵菜,湘菜,法國菜等等……
他當時聽聽就算了,可偏偏還是不受控制的讓人記錄了下來,更是嘴欠的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傅時安。
所以今天早上五點就被傅時安叫醒,讓他去排隊買這些東西。
沒想到在蛋糕店還遇到了風芷那個饞丫頭,偏偏是那丫頭排在他前面,她多買了幾個分給自己。
拿人手短,他既拿了風芷的蛋糕,就隻能答應風芷的請求。
風芷那丫頭說不讓他做為難的事情,就隻是把沈義妍打一頓出出氣……
别的不說,昨天晚上佟德海的那個電話,他聽出了十足的威脅。
那個老家夥動不動就跟老帥告狀,今天一早傅時安就被叫回了帥府,怕不是佟德海已經告了狀,讓老帥出面要求傅時安放人的吧?
所以他隻能暫時拖延時間,先讓林書婉去見沈義妍。
至于打沈義妍一頓,他暫時還沒有那個膽量……
“黃副官,昨天你說少帥回程路上也怎麼了?”林書婉邊吃邊問道。
“遇到了點小問題,見了血,但是少帥沒有犯病。”
黃進明想了想又道:“以往少帥隻要見到血,就會控制不住,精神失常……”
“那你可知道當時他是什麼樣的心态?”林書婉想既然能有一次不犯病,肯定是有原因的。
找到原因,或許就能緩解傅時安的狀況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我沒有陪同少帥。”黃進明搖搖頭:“晚點我再問問。”
“一定是有個理由,促使着他保持冷靜的。”
林書婉理性的分析着:“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的。”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吧?”黃進明吃力的想了想,驚呼一聲:“我知道了!少帥那時候聽說了爆炸案,急着前往沽城乘坐專列回盛。”
黃進明很滿意的自己的回答,這樣下去林小姐還不感動死?
隻要他們兩人能好好的,黃進明覺得自己能少操很多心,能多活幾年。
林書婉聞聲垂了垂眸,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事實也的确是這樣。
傅時安身為當事人,也很好奇自己為何上次沒有發病。
所以在地牢裡看到鮮血時,他沒有刻意的避開,而是直直的誘導自己犯了病。
可當他聽到衛官來報,說出林書婉的名字時,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許是不想讓她久等,又或許不想讓自己吓到他,他及時收了手。
若非如此,他會将那人活活打死,而他的手也不可能隻是擦破點皮。
“大清早的叫我過來,做什麼?”傅時安被人攪了好興緻,本就不悅。
來到帥府後,老帥還在他面前賣關子,他便轉身就要走:“回去補覺。”
“站住……”老帥放下鋼筆,無奈道:“瞧你那點耐心。”
“到底什麼事?”傅時安停下腳步。
“你四弟馬上就要進門了。”老帥再也繃不住了,笑的臉上開了花:“前天下午的專列,這會子德順已經接到人了。”
傅時安聞聲薄唇微微上挑,揚起一抹慵懶且又笃定的笑:“他的動作倒是快。”
“十年了,這孩子總算可以回家了。”老帥欣慰的點點頭:“他走的那年才剛剛12歲……這些年你二媽媽夜夜牽挂,一聽說你四弟弟要回來,一下子病倒了。”
老帥話音剛落,一道歡快的身影狂奔了進來:“爹!大哥!”
不等傅時安揚起雙臂,便被這道身影牢牢的抱住了。
他笑着,任由這道身影抱着他,在他的身上打墜。
十年前,送四弟走的時候,他也是被四弟這樣牢牢抱着打墜。
那時候他答應四弟會很快接他回來……
可他失了言,整個傅軍失了言。
“好了……都趕上你大哥這麼高了,還打墜呢。”老帥上前仔細的端量着自己的兒子。
他跟青春期寄回來的照片大不一樣了,長成大人了……
“謝謝爹,謝謝大哥。”傅時禮紅着眼眶,很是尊敬的對着兩人行了禮:“我知道我能回來,是爹和大哥這麼些年的努力。
我在南城這些年,也是多虧了爹和大哥,才能念書上學。”
“坐下說。”
老帥欣慰的牽着兒子的胳膊,跟他一同坐了下來。
十年前的傅軍剛成氣候,還如同一盤散沙。南北西三個方向都有軍閥虎視眈眈,隻能跟南方政府軍合作。
為了能控制傅軍,南方政府要求将他的長子送去南方生活,算是為人質。
那時候的傅時安因親眼目睹了母親和弟弟的離世,一直沒能從其中走出來。
傅振知道他這樣的性格去了南方,也不會被人欺負。
可是傅振愧對傅時安,便讓當時年僅十歲的傅時禮代替傅時安南下。
這一去就是十年。
如今傅軍勢不可擋,早已經占領了北方十省。再加上傅時安在沽城被炸,傅軍一夜逼走各個租界的駐軍,南方政府也是忌憚的。
所以傅時安提出讓傅時禮回來時,南方政府不敢再多做推辭。
“爹,大哥。這些年我在南方生活的很好,那些軍官之後一聽說傅軍又占領了哪哪,各個對我馬首是瞻呢。”
傅時禮說着便一臉崇拜的看向傅時安:“大哥威名在外,一直庇護着我。隻要我一提大哥的名字,他們一口一個傅少的叫着我。
後來大哥和二姐為我争取到了總統府的閑差,我更是可以橫着走了。”
“回來就好。”傅時安流露着難以掩飾的歡喜,隐含着對他的牽挂和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