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松崎會館門口,司錦繡正被幾個霓虹國武士持刀包圍着。
在地上還躺着幾個出手阻攔司錦繡的武士,此時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無不是捂着傷口,龇牙咧嘴的哀嚎着。
對于血醫門的人,司錦繡自然是不會手軟的,當然打幾個小喽喽不是她此來的真實目的,是以震懾住了持刀武士之後,司錦繡便是沒再動手。
“司小姐,你來我松崎會館意欲何為?”
這時候,司錦繡終于是等來了,她想要見的人,伊藤瑾。
司錦繡捏了捏拳頭,擡起眼,朝着那個她曾經在夢中,見過很多次的女人看去。
隻是與夢中見到這個女人時的慈愛和藹不同,此刻在伊藤瑾的臉上,隻有一種屬于陌生人,甚至是敵人的冰冷。
“我是該叫你伊瑾兒,還是伊藤瑾呢?”司錦繡聲音低啞,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聞言,伊藤瑾目光之中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顫,雖然她做過很多違心的事,但是唯有二十年前在天海那件事,才讓她感到懊悔,二十多年都不曾改變。
“司小姐,我松崎會館不曾違反龍國法律吧!你現在擅闖我會館還打傷我的手下,是何道理?”
“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如若不然,我會向龍國官府控告你的知法犯法。”
伊藤瑾依冷着臉伸手一揮,她既是不想面對司錦繡,也不願傷害司錦繡。
“伊藤瑾,我現在已經不是軒轅,我今天來隻代表我個人。”司錦繡淡漠的開口。
聽得這話,伊藤瑾不由眉頭挑動,神色越發的慌亂,若是司錦繡是作為軒轅而來,她還可以以立場不同以及敵對的身份,警醒自己,對司錦繡不留情面。
但司錦繡隻是因為自然身份而來,那她心中就沒了那份底氣和堅持了。
因為眼前這人,畢竟是她的女兒啊!
就在伊藤瑾沉默糾結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哂笑的聲音。
“我素聞血醫門的人絕情絕性,看來都是虛假的啊!伊藤夫人這女人無故闖入會館,打擾我們談話,我可是很看不下去啊!”
聽得這聲音,伊藤瑾的眉頭幾乎都要擰成一團。
石天幹!
“該死,他怎麼會出來?”
伊藤瑾自然也知道石天幹和葉枭之間的仇怨,加之司錦繡和葉枭的關系,其此時出現必然是沒安好心。
很快她也便想通了其中的症結,應該是小澤紀子說了些什麼,才讓這石天幹攪和進來的。
見到石天幹後,司錦繡雖然也覺得有些驚訝,但對方出現在松崎會館她也能想得通。
在她交接任務給吳楚南之前,便是知道石天幹參與了刺殺城首的行動,是城首一派的敵人。
而伊藤瑾和小澤紀子,當日在運動俱樂部與李家的人發生沖突,也說明其是屬于城首的對立面,這兩方人應該是早有勾結。
“石先生,這是我松崎财閥的事,讓我來處理就好。”伊藤瑾嘴角一抿,聲音愈發冰冷。
“呵呵!”石天幹不屑一笑,“伊藤夫人,我和你們松崎财閥可是朋友,見到你們被人家上門欺負,哪裡有不幫忙的。”
“而且你剛剛也聽到這女人的話了吧!她現在可不是軒轅,也就沒有資格做一些逾矩的事了。”
石天幹哪裡會這麼輕易放過,報複葉枭的機會,和小澤紀子想的一樣,他現在便打算對司錦繡動手,甚至還有想法将其綁來威脅葉枭。
當初葉枭可不光是害得他,損失了一棟豪華别墅那麼簡單,還讓他損兵折将,不得不用石家的産業換取自己的安全,這個仇足以讓他不計任何代價報複回來。
司錦繡眼眸一轉,此時她敏銳感受到了,石天幹身上的殺機,她也不是莽撞之人,知道此地已經不能久留了。
于是司錦繡轉頭凝視着伊藤瑾道:“伊藤瑾,我今日來是為了還給你一樣東西,從此之後,你和我們司家便半點關系都沒有。”
說着話,司錦繡從兜裡掏出來一塊桃形的玉墜。
看到這玉墜的刹那,伊藤瑾冰冷的神情再也維持不住,她嘴巴微張,垂放在兩側的雙手十指,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
這塊玉墜乃是她當年,送給司錦繡父親司山河的,也是她送給對方唯一的禮物。
她當然明白,司錦繡現在将這個玉墜,還給自己代表了什麼。
就在伊藤瑾愣神之際,司錦繡已經将手中的桃形玉墜抛擲了過去。
但是讓司錦繡和伊藤瑾意外的是,就在司錦繡投出玉墜的下一瞬,一個身影便是閃到了伊藤瑾身前,搶先将這玉墜給抓在了手心。
正是随同石天幹一起出來的,那個頭發花白武者。
對方這動作,讓司錦繡和伊藤瑾都是不由面色一沉。
“石天幹,你想要幹什麼?”伊藤瑾目光陰鸷的瞪着石天幹,她知道那白發武者之所以敢如此,必然是經過石天幹授意的。
這做法在伊藤瑾看來,不隻是在刺激司錦繡,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蔑視。
“伊藤夫人,一個前軒轅的人,給你的東西你都敢要,是不是太傻了。”石天幹撇了撇嘴,不以為意的說道,言罷他便是再次給了出手武者一個眼神。
于是下一秒,那武者便将司錦繡抛擲過來的玉墜,一把給捏成了碎末。
“石天幹,你找死!”伊藤瑾嘶聲叱呵,聲音凄冷至極。
這玉墜雖然不值錢,但卻是承載了她很是在意的一段記憶,石天幹竟然讓人将其破壞了,伊藤瑾如何還忍得了。
就在伊藤瑾雙手緊握成拳,氣勢勃發,就要不顧後果對石天幹動手的時候,突然那白發武者出聲了。
“伊藤瑾,你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說着話,其緩緩攤開手心,就見到在一堆玉料碎渣之中,赫然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物件。
看得這東西,伊藤瑾頓時目光顫動,握緊的拳頭無力的松懈開來,就好似是在一瞬間,被人抽光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作為血醫門曾經潛伏到龍國的人員,她如何不知道這是什麼。
竊聽器!
司錦繡居然在還給自己的玉墜之中,安置了竊聽器。
這結果是伊藤瑾萬萬沒有想到的,但卻是在石天幹的意料之中,“伊藤夫人,現在你難道還要對這人抱有什麼幻想嗎?”
石天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然而伊藤瑾卻是沒有在意石天幹的話,她眉頭緊鎖,不敢相信的盯着司錦繡,“你來見我,就是為了監聽我?”
“沒錯!這不就是你曾經對我父親做過的事嗎?”司錦繡語氣冷淡,目光犀利的與伊藤瑾對視。
她雖然很想放下自己的身份,但最終還是無法放下,這在她看來,自己所為也是對伊藤瑾當年所做的一種報複,一種贖罪。